极禹 张极张泽禹
张泽禹盯着手中的校园地图，眉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明明是按照张极给的指示走的，怎么又走到了这个陌生的走廊？转学已经三天了，他还是会在去音乐教室的路上迷失方向。
"这学校是故意建成迷宫的吧..."他小声嘀咕着，踮起脚尖试图看清走廊尽头的标识牌。
"又迷路了？"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张泽禹差点跳起来。他猛地转身，后脑勺"咚"地撞上了身后的储物柜。
"嗷！"他捂着脑袋蹲下身，眼泪差点飙出来。
一双黑色皮鞋停在他面前。张泽禹抬头，顺着笔挺的校服裤腿往上看，对上了张极略带无奈的眼睛。
"学、学长..."张泽禹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
张极蹲下身，与他平视："撞到哪里了？"
"后脑勺..."张泽禹可怜巴巴地说，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张极的睫毛。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张极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撞到的地方，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张泽禹顿时忘了疼痛。
"没肿。"张极收回手，"你在这做什么？"
"我找音乐教室..."张泽禹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下午有社团活动，但我好像又走错了。"
张极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音乐教室已经锁门了。"
"啊？"张泽禹垮下脸，"可是我跟音乐老师约好了要练习春季音乐会的曲目..."
张极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跟我来。"
张泽禹小跑着跟上："去哪？"
"音乐教室。"张极头也不回地说，"我有钥匙。"
"真的？学长你太好了！"张泽禹眼睛一亮，差点又要撞上突然停下的张极。
张极转身，差点与张泽禹鼻尖相碰。他后退半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我是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负责管理活动室。"
"原来学长不只是纪律部长啊！"张泽禹惊喜地说，"我还以为你只负责抓迟到和记过呢。"
张极嘴角微微上扬："你对我很好奇？"
"当然啦！"张泽禹不假思索地回答，"学长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大家都说你..."
他突然刹住话头，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冰山部长"这个外号。
张极挑眉："说我什么？"
"说...说你很厉害！"张泽禹迅速改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成绩好，能力强，还是学生会骨干！"
张极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没有拆穿："走吧，再晚老师要下班了。"
音乐教室在艺术楼的顶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钢琴镀上一层金边。张泽禹一进门就欢呼一声，直奔角落里的吉他架。
"我可以借用学校的吉他吗？"他期待地看向张极。
张极点头："登记一下就行。"
张泽禹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把木吉他，熟练地调了调弦，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清澈的音符在教室里流淌开来，是一首轻快的民谣。
张极站在窗边，阳光给他的侧脸描上一层金边。他静静地听着，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这是《成都》？"当张泽禹弹完一段，张极突然问道。
张泽禹惊讶地抬头："学长也知道这首歌？"
"嗯。"张极走到钢琴前坐下，"赵雷的。"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地移动，弹奏出《成都》的旋律。张泽禹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过来，跟着吉他和弦加入合奏。
两人的音乐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吉他的清澈与钢琴的深沉交织出一曲完美的二重奏。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张泽禹忍不住鼓掌。
"学长你太厉害了！"他由衷地赞叹，"你学钢琴多久了？"
"十年。"张极的手指还停留在琴键上，"你呢？"
"吉他六年。"张泽禹笑着说，"没想到学长也喜欢民谣。"
张极难得地多说了几句："我母亲是音乐老师，从小耳濡目染。"
"那学长会参加春季音乐会吗？"张泽禹好奇地问。
张极摇头："我负责组织，不表演。"
"太可惜了！"张泽禹惋惜地说，"你的钢琴弹得这么好，应该让大家听听。"
张极没有回应，但嘴角微微上扬。他站起身："你继续练习吧，我还有学生会的工作。"
"等等！"张泽禹急忙放下吉他，"学长能不能...带我熟悉一下校园？我不想每天都迷路..."
他眨巴着眼睛，露出一个恳求的表情。张极看着他，突然想起家里那只每次讨食时就会这样看人的金毛犬。
"...明天午休，校门口见。"最终，张极妥协了。
张泽禹眼睛一亮："真的？谢谢学长！"
他的笑容太过灿烂，张极不得不移开视线："记得准时。"
第二天中午，张泽禹提前十分钟就到了校门口，却发现张极已经站在那里等他。阳光下的张极穿着整洁的校服，连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都一丝不苟地系着，整个人像一幅工笔画。
"学长！"张泽禹小跑过去，"你来得好早。"
张极看了一眼手表："你提前了八分钟。"
"不想让学长等嘛。"张泽禹笑嘻嘻地说，"我们今天从哪里开始逛？"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张极带着张泽禹走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从主教学楼到各个专科教室，从图书馆到体育馆，甚至连平时很少人去的屋顶花园都去了。
"这里是天台，"张极推开一扇铁门，"平时不开放，但学生会成员可以上来。"
张泽禹惊叹着走到栏杆边，整个校园尽收眼底。微风拂过他的发梢，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睫毛上。
"好美啊..."他由衷地感叹，"学长经常来这里吗？"
"嗯。"张极站在他身边，"思考的时候。"
张泽禹好奇地看向他："学长也会有什么烦恼需要思考吗？"
在张泽禹心目中，张极是那种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完美学生，应该不会有困扰才对。
张极看了他一眼："我也是人。"
这句话让张泽禹突然意识到，张极严肃的外表下，或许也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正想说什么，肚子却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张泽禹尴尬地捂住肚子。
张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饿了？"
"有点..."张泽禹不好意思地承认，"早上起晚了，没吃早饭。"
"走吧。"张极转身向门口走去，"带你去食堂。"
"学长也一起吃吗？"张泽禹跟上他的脚步。
"嗯。"
食堂里人声鼎沸，张极的出现却让周围几桌瞬间安静了几分。张泽禹注意到不少学生偷偷打量着他们，还有人小声议论。
"学长，他们为什么老看我们？"张泽禹压低声音问。
张极面不改色："不习惯看到我和别人一起吃饭。"
"啊？"张泽禹惊讶地张大嘴，"学长平时都是一个人吃饭？"
张极点头："习惯了。"
不知为何，这个答案让张泽禹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他想象着张极每天独自坐在食堂角落吃饭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学生会部长，或许也很孤独。
"那以后我陪学长吃饭吧！"张泽禹脱口而出，"反正我也刚转学，没什么朋友..."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像是在可怜张极。
但出乎意料的是，张极并没有生气。他看了张泽禹一眼，轻轻点头："好。"
一个字，却让张泽禹的心跳加速。他低头猛扒几口饭掩饰自己突然发热的脸颊。
"慢点吃。"张极递给他一杯水，"小心噎着。"
张泽禹接过水杯，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相碰，一股微妙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心头。他抬头看向张极，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那双平时冷静自持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回教室的路上，他们经过学校的公告栏。张泽禹眼尖地发现上面贴着最新的电影社团活动海报。
"《海上钢琴师》！"他兴奋地指着海报，"学长看过吗？"
张极停下脚步："看过三遍。"
"我也是！"张泽禹激动地说，"1900最后不下船那段，我每次看都哭..."
他滔滔不绝地讲起电影里的情节，眼睛闪闪发光。张极静静地听着，偶尔补充一两句，两人就这样站在公告栏前聊了十几分钟，直到预备铃响起。
"啊！要迟到了！"张泽禹惊呼，"学长我们快跑吧！"
他下意识抓住张极的手腕向前冲，跑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松开手。但那一瞬间的触感却留在了掌心——张极的手腕很细，却能感受到布料下紧实的肌肉。
张极看起来也有些意外，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脚步与张泽禹并肩而行。
"谢谢学长今天带我参观校园。"在教学楼分岔口，张泽禹真诚地说，"还有陪我吃饭...我真的很开心。"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张泽禹脸上，给他的笑容镀上一层金边。张极看着他，突然伸手轻轻摘掉他头发上不知何时沾到的一片小树叶。
"明天见。"张极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张泽禹呆立在原地，看着张极转身离去的背影，心跳如鼓。他摸了摸刚才被触碰的头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张极手指的温度。
"张泽禹！"班长从教室里探出头，"发什么呆呢？快进来，老师马上来了！"
张泽禹这才回过神来，小跑进教室。刚坐下，前排的女生就转过头，神秘兮兮地问："你和张极学长什么关系啊？有人看到你们一起吃饭，还聊得很开心。"
"没什么关系啊，"张泽禹装作漫不经心地翻开课本，"就是学长带我熟悉校园而已。"
"骗人，"女生压低声音，"张极学长从来不带新生熟悉校园的。去年有个校董的女儿转学过来，想让他带路，他都让其他学生会成员去的。"
张泽禹一愣："真的？"
"千真万确！"女生肯定地说，"所以大家都很惊讶，他居然亲自带你逛校园，还一起吃饭..."
张泽禹没有回答，但心里泛起一丝隐秘的喜悦。他望向窗外，正好看到张极穿过操场走向学生会办公室的背影，阳光温柔地笼罩着那个挺拔的身影。
或许，转学到这座城市，遇见这个人，是命运给他的一份意外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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