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禹 张极张泽禹
---
校园广播里传出教导主任的声音，打断了正在上自习的高一B班。
"通知，学校将于下月十五日举办春季音乐会，有意参加表演的同学请到学生会文艺部报名..."
张泽禹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他立刻举手："老师，我可以去报名吗？"
班主任李老师笑着点头："去吧，记得登记清楚表演项目。"
张泽禹几乎是跳起来冲出教室的，差点撞上正在走廊巡视的张极。
"学长！"张泽禹紧急刹车，差点扑进张极怀里，"太好了，正好遇到你！我要报名音乐会！"
张极扶住他的肩膀帮他稳住身体："不用跑，截止日期还有一周。"
"但我已经想好表演什么了！"张泽禹兴奋地说，"可以现在带我去报名吗？"
张极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张泽禹期待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跟我来。"
学生会办公室里只有文艺部的两名成员在整理文件。看到张极带着张泽禹进来，他们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部长，你怎么..."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刚要说话，被张极打断。
"拿一份表演报名表。"张极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公事公办。
女生赶紧递上表格，好奇地打量着张泽禹。张泽禹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过表格趴在桌上认真填写起来。
"表演项目：吉他弹唱。曲目：《小幸运》..."张极站在他身后，不自觉地念出声。
张泽禹转头看他："学长觉得这个选曲怎么样？"
"太常见了。"张极直言不讳，"去年音乐会有三个人唱这首。"
张泽禹的肩膀垮了下来："啊...但我练了好久..."
看着张泽禹失望的表情，张极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如果你改编一下编曲，会更有特色。"
"改编？"张泽禹眨眨眼，"学长懂音乐编排？"
"略懂。"张极谦虚地说，但文艺部的两个成员同时抬头，眼镜女生忍不住插嘴：
"张极学长是钢琴十级，去年全市青少年音乐比赛原创组一等奖！"
张泽禹瞪大了眼睛："哇！学长你也太厉害了吧！那你能不能..."他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改编？"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两个文艺部成员张大嘴巴看着张极，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拒绝——毕竟张极从不参与任何人的表演准备，去年连校长的女儿请他指导都被婉拒了。
"午休时间，音乐教室。"张极简短地说，接过张泽禹填好的表格放在一叠文件最上面。
张泽禹开心得差点跳起来："谢谢学长！我一定准时到！"
等张泽禹蹦蹦跳跳地离开后，眼镜女生忍不住问："部长，你什么时候开始指导新生表演了？"
张极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他很有天赋。"
两个部员再次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午休铃声一响，张泽禹就抱着吉他冲向音乐教室。推开门时，张极已经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随意按着几个音符。
"学长！"张泽禹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我没迟到吧？"
张极看了一眼手表："提前七分钟。"
张泽禹笑着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取出吉他："我太兴奋了，午饭都没吃几口。"
张极皱了皱眉，从钢琴旁拿出一个纸袋推给他："先吃。"
张泽禹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牛奶。他惊讶地抬头："学长给我准备的？"
"食堂多买的。"张极移开视线，手指重新放回琴键上。
张泽禹咬了一口三明治，幸福地眯起眼睛："谢谢学长！那我们开始？"
张极点头："先听你原来的版本。"
张泽禹调整好吉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唱《小幸运》。他的声音清澈干净，像山间溪流，吉他伴奏简单但情感充沛。唱到副歌时，他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音乐中。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教室里安静了几秒。张泽禹睁开眼，紧张地看着张极："怎么样？"
张极的表情比平时柔和许多："声音很好，但编曲确实太普通了。"他转向钢琴，"我有个想法。"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弹奏出一段全新的前奏——依然是《小幸运》的旋律，但加入了复杂的转调和节奏变化，听起来既熟悉又新鲜。
张泽禹张大了嘴巴："学长...这太棒了！"
"你可以把第二段副歌升调，"张极继续演示，"然后在最后一段加入吉他和钢琴的对话..."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张极耐心地讲解着他的改编思路，张泽禹则全神贯注地听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想法。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完全忘记了时间。
"我们可以这样..."张泽禹试着弹了一段即兴solo。
张极眼前一亮："不错，再接一个降E调的和弦..."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张极不知何时已经从钢琴凳移到了张泽禹身边的椅子上。当张泽禹再次弹错一个和弦时，张极直接伸手覆在他的手指上，引导他找到正确的位置。
"这里，食指要再往下按一品。"张极的声音近在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张泽禹的颈侧。
张泽禹的手一抖，心跳突然加速。张极的手掌温暖干燥，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触感鲜明得让人无法忽视。
"明、明白了！"张泽禹结结巴巴地说，耳朵红得几乎透明。
张极似乎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近，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再完整来一遍。"
这一次，张泽禹弹唱，张极用钢琴伴奏。两人的演奏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吉他和钢琴的声音交织出一曲动人的二重奏。当最后一个和弦落下时，张泽禹忍不住欢呼：
"太完美了！学长你的钢琴简直神了！"
张极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唱得也很好。"
这是张泽禹第一次看到张极的笑容，虽然只是浅浅的弧度，却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像是冰封的湖面突然映入了阳光。
"那我们以后午休都一起练习？"张泽禹期待地问。
张极点头："嗯。"
从那天起，午休时分的音乐教室成了两人的秘密基地。张极总是提前到，准备好练习需要的乐谱和材料；张泽禹则常常带着小零食，在练习间隙分享。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有时候甚至不需要语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要怎样的音乐变化。
一周后的午休，张泽禹像往常一样推开音乐教室的门，却发现张极不在钢琴前。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钢琴上放着一张纸条：
"紧急会议，今天不能来。自己练习第三段转调部分。——极"
张泽禹失落地拿起纸条，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工整的字迹。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午休和张极一起度过的时光。独自练习显得索然无味，弹了几遍就没了兴致。
正当他收拾吉他准备离开时，教室门突然被推开。张极快步走进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似乎是一路跑来的。
"学长！"张泽禹惊喜地站起来，"你不是有会议吗？"
"提前结束了。"张极平复着呼吸，走到钢琴前坐下，"练到哪里了？"
张泽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刚准备走呢，一个人练没意思。"
张极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眼神柔和了许多。他打开琴盖："从转调部分开始？"
"好！"
音乐再次充满教室，张泽禹的声音和吉他，张极的钢琴，和谐得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张泽禹时不时偷看张极专注的侧脸，发现他弹钢琴时的表情与平时完全不同——眉头微蹙，嘴唇轻抿，整个人沉浸在音乐中，流露出难得的情绪波动。
练习结束后，张泽禹一边收拾吉他一边问："学长，为什么你钢琴弹得这么好，却从不参加表演啊？"
张极的手停在琴键上，沉默了几秒："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但音乐就是要分享啊。"张泽禹不假思索地说，"像学长弹得这么好，不让别人听到太可惜了！"
张极关上琴盖："下周二是节目初审，别迟到。"
张泽禹看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识趣地没有追问："知道啦！有学长在，我肯定能通过的！"
初审当天，张泽禹紧张得手心冒汗。站在准备室里，他不停地调整吉他背带，一遍遍默记歌词。
"下一个，高一B班张泽禹。"文艺部的学生喊道。
张泽禹深吸一口气走上小舞台，灯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看向评委席——三位音乐老师和两位学生会成员，张极坐在最边上，表情严肃地翻看评分表。
"表演曲目是《小幸运》改编版。"张泽禹报幕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
音乐老师点头示意他开始。张泽禹闭上眼睛，想象张极就坐在对面钢琴前，就像他们平时练习时那样。吉他前奏响起，他的声音逐渐稳定下来，清澈动人。
唱到第二段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