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皈

我慢慢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是想让东南亚市场形成'只有我们的药才适合当地'的认知？"

"正是。"宋亚轩嘴角微微上扬，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我露出接近赞许的表情，"同时，我们的国内版本可以添加缓释技术，虽然成本会提高，但可以打'高端精准用药'的卖点。"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活跃起来，主管们开始热烈讨论。我注视着宋亚轩游刃有余地引导着讨论方向，突然意识到他或许真的是父亲派来帮我的，而不是来抢夺什么的。

"张真源。"会议结束后，宋亚轩叫住我，"我需要你负责联系东南亚的几家大经销商，你父亲生前在那边的资源你最熟悉。"

我点点头："我可以试试。不过......"我犹豫了一下，"你真的认为这个计划能成功？"

宋亚轩将文件装进公文包："没有百分百成功的计划。但比起直接投降，我更喜欢赌一把。"他顿了顿，"今晚加班，没问题吧？我们需要尽快拿出详细方案。"

就这样，我开始了与宋亚轩的第一次真正合作。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几乎形影不离。白天拜访客户，晚上回到公司整理资料。我发现宋亚轩的工作效率高得惊人，能同时处理多份文件而不出错，对数字的记忆力更是近乎 photographic。

周四深夜，公司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揉着酸痛的脖子，看着对面仍在电脑前奋战的宋亚轩。他解开了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松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后，他的眼睛依然明亮有神，只是偶尔会用手按压太阳穴。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递给他一杯刚泡的咖啡，"黑咖啡，不加糖，对吧？"

宋亚轩略显惊讶地接过："谢谢。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观察。"我耸耸肩，"这几天你喝了七杯咖啡，全是黑咖。"

他轻笑一声，那笑容让他整个人突然生动起来，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看来张公子也有细心的一面。"

"别叫我张公子。"我做了个鬼脸，"只有我父亲的老朋友们才那么叫。"

"我知道。"宋亚轩抿了口咖啡，"我听你父亲提起过很多次——'我家那小子虽然随性，但观察力不错'。"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父亲生前是这样评价我的吗？

"他......"我犹豫着开口，"他还说了什么？"

宋亚轩的眼神变得柔和："他说你表面上叛逆，实际上比谁都重视他的期望；说你大学时偷偷把专业从艺术改成商业管理，只是因为听说他心脏不太好；说你的画——"

"等等，"我打断他，"父亲知道我喜欢画画？我从来没当着他的面画过。"

宋亚轩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像是说漏嘴了什么："这个......他可能是在你房间看到过画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