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追问，宋亚轩突然伸手去拿高处的一份文件，袖口随着动作下滑，露出手腕内侧的一排细小的、规则的疤痕——像是某种医疗实验留下的痕迹。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立刻拉下袖口，但已经晚了。
"那是什么？"我直接问道。
"旧伤。"宋亚轩的语气重新变得冷淡，"车祸后的一些治疗痕迹。"
我直觉他在撒谎，但也不好继续追问。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东南亚那边的反馈很好。"宋亚轩转移话题，"你联系的陈会长答应优先推广我们的产品。"
我顺势接上话题，但眼睛不时瞟向他的手腕。那些疤痕排列得太整齐了，不像是意外造成的。而且，什么样的治疗会在手腕内侧留下伤痕？
凌晨两点，我们终于完成了全部方案。宋亚轩伸了个懒腰，衬衫随着动作上提，露出一小截腰线。我赶紧移开视线。
"饿了吗？"他忽然问，"我知道附近有家宵夜摊，这个点还开着。"
我惊讶于他的提议："你吃路边摊？"
"怎么，以为我只去米其林餐厅？"宋亚轩挑眉，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几乎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只是......没想到。"我老实承认。
十分钟后，我们坐在一家简陋的粥铺里。宋亚轩熟练地点了两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笼虾饺。
"你常来？"我问。
"嗯。"他拆开一次性筷子，动作意外地接地气，"以前......经常加班到很晚，这里便宜又管饱。"
"以前？在来我们公司之前？"
宋亚轩的筷子顿了一下："对。"
"你在哪工作？我查不到你的任何履历。"
"小公司，没什么名气。"他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突然指着我的手腕，"你画画？"
我低头，看到自己手腕内侧的墨水渍："啊，偶尔涂鸦。压力大的时候。"
"给我看看？"宋亚轩的眼神突然充满兴趣。
我犹豫了一下，从手机相册调出几张素描。大多是街景和人物速写，还有几张抽象的风格化作品。
宋亚轩认真地翻看，最后停在一张半完成的肖像上："这是......我？"
那是我前天开会时随手画的，捕捉到他推眼镜的瞬间。我没想到会被发现，耳根顿时热了起来："就......练习人物表情。"
"画得很好。"宋亚轩轻声说，"你抓住了神态。"
我们四目相对，某种奇特的电流在空气中流动。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
"抱歉，我得接这个。"他走到一旁接听。
透过粥铺的玻璃窗，我看到他的表情从严肃变成震惊，然后是某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回来。
"出什么事了？"我问。
"没什么，公司的事。"他明显在敷衍，"我们明天再谈。现在我得先走了。"
他匆匆结账离开，留下我一人面对两碗还没动过的粥。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那些伤痕，那些神秘电话，他对父亲和我的了解程度......宋亚轩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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