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皈

"不止如此。"宋亚轩直视我的眼睛，"我是ZX-7项目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完全体受试者。你父亲不仅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远超常人的恢复能力。代价是，我需要终身服用抑制剂，否则细胞会过度增殖导致...变异。"

"这不可能..."我的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这种技术不存在..."

"它存在，而且代价高昂。"宋亚轩苦笑，"你父亲没告诉你，是因为实验还没完全成功。我的DNA序列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我照顾你——作为回报，也是作为...保险。"

"什么保险？"

"如果我不在了，至少有人能保护你。"宋亚轩轻声说，"你父亲树敌太多，特别是因为这项研究。"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这一切太荒谬了，可那些照片、那些疤痕、宋亚轩异常的体能和医学知识...全都指向一个不可能的真相。

"我需要时间消化。"我转身要走。

"张真源。"宋亚轩叫住我，"无论你信不信，我对你、对你父亲，从未有过恶意。"

我点点头，逃也似地离开他的房间。走廊上，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父亲到底卷入了什么？宋亚轩又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天是公司周年庆，我本打算找借口不去，但宋亚轩发信息说这是个向外界展示张家团结的好机会。想到张明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我勉强同意了。

晚宴上，我机械地应付着各路宾客的寒暄，眼睛却不时瞟向远处的宋亚轩。他穿着黑色晚礼服，在人群中游刃有余，丝毫看不出昨晚的脆弱。谁能想到这副完美皮囊下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借酒浇愁？"马嘉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递来一杯琥珀色的液体。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烧到胃里："今天不想谈公事。"

"谁说要谈公事了？"马嘉祺笑着又给我倒了一杯，"我看到林妙回来了。旧情复燃？"

第二杯下肚，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只是老朋友叙旧。"

"是吗？那为什么你家'小妈'一直往这边看？"马嘉祺促狭地挤挤眼。

我猛地抬头，正好撞上宋亚轩的视线。他站在大厅另一端，手里拿着香槟杯，眼神阴沉。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立刻别过脸去。

"哈，吃醋了。"马嘉祺幸灾乐祸，"有意思。"

"闭嘴。"我又灌下一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世界变得柔软而模糊。

接下来的记忆断断续续：我似乎说了不少蠢话，差点和一位股东起冲突，然后...然后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清冷的雪松香气包围了我。

"你喝太多了。"宋亚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近得能感受到呼吸的热度。

我傻笑着靠在他肩上："你在乎吗？"

没有回答，只有稳稳托住我腰肢的手掌。恍惚中，我被带离宴会厅，塞进一辆车。凉风吹在脸上，我昏昏沉沉地靠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