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吻

张真源的右腿火烧般疼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咬牙坚持，不让自己成为负担。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还有一层。"宋亚轩鼓励道，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三楼平台时，防火门突然被撞开。李明亲自带人堵住了去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李明冷笑道，手中的枪直指宋亚轩，"为了抓你们两个，我可是花了大价钱。"

宋亚轩将张真源护在身后："你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双倍。"

"钱？"李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要的是你的命，宋亚轩。你毁了我的组织，害我损失了几百万的生意。"

张真源抓紧楼梯扶手，强忍疼痛站直身体："李明，警方已经盯上你了。杀了我们，你也跑不掉。"

"闭嘴，叛徒。"李明厉声道，"我待你不薄，你却为了这个婊子养的出卖我们。"他举起枪，"不过没关系，我会先杀了他，再慢慢料理你。"

时间仿佛凝固了。张真源看到李明的手指扣上扳机，看到宋亚轩挺直背脊准备迎接子弹。二十年前，在孤儿院的大火中，张轩也是这样护在他身前。

这一次，换他来保护哥哥。

"不！"张真源用尽全力推开宋亚轩，同时感到左腹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低头，看到鲜血迅速染红衬衫。

"沐阳！"宋亚轩的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世界变成了慢动作。张真源缓缓倒下，被宋亚轩接住。李明似乎也被这突发情况惊到，犹豫了一秒。这一秒足够——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刺耳。

"操！"李明咒骂一声，对同伙喊道，"撤！"

脚步声杂乱远去，但张真源已经听不清了。疼痛变成了麻木，意识开始模糊。宋亚轩的脸在他上方，扭曲着痛苦和恐惧。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到！"宋亚轩撕开自己的衬衫，按压在张真源流血的伤口上，"看着我，别闭眼！"

张真源想笑一笑，告诉他自己没事，但嘴唇只能无力地颤动。他抬起手，想触碰宋亚轩的脸，却在半途失去力气。

"轩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叫出这个二十年未曾使用的称呼，"对...不起..."

宋亚轩的表情凝固了。在陷入黑暗前，张真源看到哥哥眼中闪过的震惊、困惑，然后是深深的痛苦。

刺眼的白光。这是张真源恢复意识时的第一感受。他试图睁开眼睛，但眼皮重如千钧。耳边传来规律的"滴滴"声，还有隐约的说话声。

"...危险期还没过...失血过多...肾脏受损..."

他再次沉入黑暗。

第二次醒来时，感觉稍微清晰了些。张真源能分辨出自己是在医院，插着各种管子。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的声音。他艰难地转头，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床边，头靠在墙上浅眠。

宋亚轩。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锁着，下巴上冒出胡茬，西装外套皱巴巴的，完全不像平日那个一丝不苟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