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诞生
斗罗历XXXX年冬,日月帝国皇宫的鎏金檐角挂着冰棱,却抵不住殿内的灼热喜气。年满二十的太子徐天然按剑而立,玄色蟒纹长袍下摆扫过满地红烛,目光死死盯着皇后寝宫的雕花木门——这是他等待已久的“皇家血脉延续”时刻。他是现任皇帝的独子,帝国未来的继承人,而寝宫内,是他的继母皇后即将临盆的消息。
“哇——”
婴儿的啼哭刺破宫墙时,徐天然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产婆怀中裹着金丝襁褓的婴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不是皇子,是个女婴。
“太子殿下,小公主眉眼生得真俊!”总管太监谄笑着捧来金册,“这可是帝国百年来第一位纯血公主啊!”
殿内朝臣轰然附和,唯有徐天然沉默。他缓步上前,掀开襁褓一角:女婴皮肤苍白如霜,唇色却似凝血,眉间一点朱砂痣形如玫瑰花瓣。当她睁开眼睛时,琥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幽紫,恰似雪夜中摇曳的鬼火。
“徐星雪。”皇帝的声音从龙榻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的欣喜,“就用这个名字,象征帝国的祥瑞。”
徐天然垂眸掩去眼底暗涌。作为太子,他当然明白“祥瑞”背后的政治意味——近年来贵族中暗讽皇帝“子嗣单薄”,这个突然降生的异母妹妹恰好能巩固皇室“人丁兴旺”的假象。至于“百年来第一位公主”…他冷笑一声,指尖掠过女婴细嫩的手腕,触到一块硬币大小的胎记——那是片蜷缩的黑色纹路,像极了未绽放的玫瑰。
“儿臣恭喜父皇。”他单膝跪地,声线里溢出恰到好处的恭谨,“公主降世,实乃天佑帝国。”
皇帝满意颔首,却未注意到徐天然袖中紧握的玉佩——那是生母临终前留给他的“帝王佩”,上面刻着“无毒不丈夫”的祖训。在这位太子心中,所谓“妹妹”不过是又一枚可利用的棋子:若她能成为联姻工具笼络贵族,便留着;若有朝一日威胁到储君之位…他瞥向襁褓中睡得安稳的婴儿,目光扫过她眉间的朱砂痣,那红点竟像极了暗器上的血槽。
当夜,徐天然独自站在东宫廊下。冬雪落在他蟒纹披风上,转瞬被体温灼化。他摸出怀中的占星图,指尖划过代表“公主”的虚星——那星位正与他的“帝星”呈相冲之象。
“星雪…”他对着漫天飞雪低语,“希望你永远只是朵供人观赏的温室玫瑰。”徐星雪三岁那年,已能踮着脚推开皇室图书馆的鎏金大门。
穹顶垂下的水晶灯在她发间碎成光斑,酒红色卷发随步伐轻晃,发尾的暗红渐变像极了馆内珍藏的《血玫瑰战史》封面。她抱着比自己还高的《帝国植物志》踉跄前行,鼻尖萦绕着陈年羊皮纸与霉味——这是皇宫里少有的、能让她感到“安静”的地方。
“小公主又来读毒理了?”守馆老宦官弯腰接过书籍,眼角皱纹里盛着笑意。整个皇宫都知道,这位三岁的郡主偏爱往书架最深处钻,尤其痴迷记载毒花与火焰的典籍。
徐星雪趴在铺满兽皮地图的长桌上,胖乎乎的手指戳着书中插图:“爷爷,黑玫瑰真的能毒死魂圣吗?”
老宦官咳嗽两声,往火盆里添了块炭:“自然能...但那是万年魂兽才有的本事。小公主该学些女孩子的东西,比如...”
“比如怎么用毒火炼制傀儡?”她突然抬头,琥珀色瞳孔映着跳动的烛火。老宦官猛地呛到,这才想起前日她偷翻《禁术纪要》被抓的事——当时这小祖宗正对着“血祭召唤”的插图咯咯笑。
徐星雪抱着书跌跌撞撞走在回寝宫的长廊,夕阳把她的影子拉成软糯的糯米糕。转角处忽有黑影一闪,她仰头望去,正撞见皇兄徐天然斜倚着鎏金廊柱,玄色披风上的蟒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阿雪。”
他的声音像撒了糖霜的匕首,徐星雪却咧嘴笑开,露出缺了颗乳牙的牙床:“皇兄!”怀中的《帝国植物志》轰然落地,露出夹在中间的《毒花培育手册》——那是她从禁书区偷拿的,书页边角还沾着试毒时蹭到的紫斑。
徐天然弯腰捡书,指尖碾过“蚀心黑蜜提炼法”的配图,笑意未达眼底:“又去图书馆闯祸了?”他替她拂去发间的羊皮纸碎屑,指腹在她眉间朱砂痣上停顿半秒,那里比寻常孩童温度略高,像藏着簇小火苗。
徐星雪仰头盯着他胸前的黑玫瑰胸针——那是去年她用攒了三个月的零嘴跟老宦官换的碎金,央人打的样式。“皇兄今天下朝早呀!”她踮脚去够他披风上的宝石流苏,没注意到自己腕间的黑色胎记在靠近他时轻轻发烫。
徐天然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幼童的皮肤薄如蝉翼,青色血管下,那枚玫瑰状胎记隐约透出幽紫纹路。他瞳孔微缩,想起今早密报里写的:“郡主常与图书馆老宦官独处,疑似接触禁术典籍。”
“阿雪长大了想做什么?”他松开手,从袖中摸出块核桃酥,糖霜在夕阳下碎成金粉。
“想种出会喷火的黑玫瑰!”她咬着酥皮含糊道,碎屑落在绣着玫瑰的裙摆上,“这样就能帮皇兄保护帝国了!”
这句话让徐天然喉间涌起冷笑。保护帝国?不过是又一个待驯化的工具。他替她理了理歪掉的缎带,指节擦过她细嫩的脖颈:“阿雪只需做温室里的玫瑰就好。”末了,他屈指弹了弹她怀里的书,“但若是被我发现你碰不该碰的东西...”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亲卫禀报政务的声音。徐天然松开她,披风扫过地上的《毒花培育手册》,书页被风掀开,露出“黑暗力量与武魂共鸣”的批注。他靴底碾过一枚掉落的镜面碎片,碎片映出他转瞬即逝的阴鸷——那是看见她胎记时,心底腾起的杀意。
“皇兄要去忙了。”他转身时抛下句话,“下个月你该启蒙学礼仪了,别再往图书馆钻。”
徐星雪抱着书蹲下身,捡起镜面碎片。碎片里的自己眉眼模糊,却在某个角度,映出皇兄披风下若隐若现的匕首柄——那形状,像极了她偷看过的《暗杀术图解》里的袖剑。
晚风卷着雪粒扑进长廊,她打了个寒颤,把碎片藏进衣襟。腕间胎记又开始发烫,恍惚间,她听见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唤“星雪”,声音混着玫瑰花香与书页翻动声,像图书馆最深处的秘火。
徐星雪从图书馆回来的第七日,皇宫突降白幡。
她攥着皇兄给的糖糕往皇后寝宫跑,裙摆扫过满地纸钱,却被宫人拦在鎏金门外。透过门缝,她看见母亲仰面躺在榻上,唇角沾着暗红粉末——像极了她前日在《毒理精要》里看到的、心脏骤停者的症状。
“公主节哀,皇后娘娘是...心疾突发。”
徐天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叹息。他将她抱进怀里,披风上的蟒纹擦过她腕间胎记,那里还留着前日他替她摘玫瑰刺时留下的淡红指痕。
“皇兄,母亲为什么不睁眼?”她把糖糕塞进母亲掌心,糖霜落在皇后苍白的手背上,像撒了把碎冰,“她答应过教我绣玫瑰的...”
徐天然替她拢了拢披风,指尖在她后颈轻轻按了按——那里有处穴位,能让孩童快速入睡。
“睡吧,阿雪。”他望着殿内忙乱的宫人,目光停在皇后枕边的空药碗上,“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徐星雪在黑玫瑰手链的冷意中坠入梦境,朦胧间看见两道光影穿透雾霭。
绿色身影抬手轻挥,金色花海应声绽放,藤蔓缠绕着她腕间胎记,温柔如春日溪流:“小雪,还记得妈妈吗?”
她后退半步,指尖攥紧床单:“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小雪?”
紫色身影发出低笑,袍角扬起暗纹如破碎星辰:“连父亲都忘了?当初你偷喝生命泉水,还是我替你顶的罪。”他屈指弹来一片黑玫瑰花瓣,花瓣触到她眉心的刹那,无数记忆如潮水涌来——
神界的生命神殿、父亲权杖上的毁灭符文、自己偷跑出神殿时,唐舞桐塞给她的人间糖糕……
“妈妈?爸爸?”徐星雪(陌星雪)眼眶发烫,扑进绿色身影怀中,嗅到混合着草木与星光的气息,“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个皇后……”
生命女神轻抚她的发顶,藤蔓化作柔光修复她神识中的裂痕:“你与唐舞桐相约下界游历,却在降落时被时空乱流冲散。这里是斗罗大陆的日月帝国,你借皇室女婴之体重生,而那具凡人身躯的‘母亲’……”
她指尖点向梦境边缘,镜面中浮现徐天然往药碗撒毒粉的画面:“是凡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
“我要回去!”陌星雪抓住毁灭之神的袖口,却发现对方神袍上染着金色血迹,“爸爸的神袍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
毁灭之神挑眉,指尖凝聚出一枚暗紫色菱形晶体:“这是神界叛乱的余波,不碍事。但你要记住——”晶体碎成光点融入她眉心,“你的双生武魂被时空乱流震碎,我们用神力重塑为‘黑玫瑰’与‘镜’,但目前只能觉醒第一武魂。”
生命女神取出镜面碎片,边缘刻着未完成的空间符文:“只有修炼到封号斗罗,神力共鸣才能打开回归通道。在此之前,你必须隐藏神识,用凡人的方式活下去。”
陌星雪攥紧碎片,忽然听见现实中传来徐天然的脚步声。毁灭之神指尖轻挥,梦境边缘泛起血色屏障:“那具凡人体内的皇室血脉带着杀戮因子,你要学会用他们的‘规则’保护自己——比如……”他眼中闪过狡黠笑意,“装得越无害,越能在暗处扎根。”
“可我怕……”她低头看见掌心浮现的细小荆棘,那是毁灭神力与凡人血脉初次融合的征兆。
生命女神吻了吻她的额头:“恐惧是凡人的枷锁,却是神的磨刀石。当你能笑着接过皇兄递来的毒酒时,才算真正学会‘生存’。”
梦醒时分,徐星雪望着窗外残月,腕间胎记灼灼发烫。她摸出藏在枕下的镜面碎片,碎片里映出自己的眼睛——琥珀色瞳孔中,墨色玫瑰纹路正缓缓舒展,从五片花瓣增至六片。
“封号斗罗……”她轻声念着,将碎片藏进衣襟,指尖触到昨夜偷藏的黑玫瑰花瓣,“徐天然,既然你要我做‘带刺的玫瑰’,那我就先学会……用你的刺扎向你。”
宫女推门端来“安神汤”时,她正抱着黑玫瑰手链轻笑,笑得像只偷喝了蜜的小兽。汤碗表面泛起的涟漪中,倒映着她眼底未褪的金红微光——那是神界父母留下的神力火种,亦是她在黑暗中生根的第一缕锋芒。
徐星雪在晨光中醒来,指尖轻轻按在腕间胎记上——那里比昨夜又多了一道淡金色纹路,像极了生命女神裙摆的褶皱。镜中少女眼角凝着泪痣般的红点,她盯着那抹红,直到它在神力作用下渐渐化作普通的泪痕。
“郡主该用膳了。”
宫女端着青瓷碗进来,碗里飘着天麻的甜腻气息。徐星雪垂眸盯着碗中浮沉的花瓣,认出那是皇兄书房常焚的“醒神香”配方——表面安神,实则含有微量的“忆梦粉”,能让人在睡梦中吐露真言。
“劳烦姐姐喂我。”她装出虚弱模样,任由宫女将瓷勺递到唇边,却在舌尖触到汤汁的瞬间,用神力包裹味蕾——这是她昨夜从《毒理精要》学的“味觉隔离术”。
瓷勺碰响碗底时,她听见宫女松了口气。镜中碎片在袖中轻震,映出宫女腰间若隐若现的蟒纹佩——那是徐天然亲卫的标志。
“姐姐身上的香囊好香。”她歪头凑近,指尖划过对方袖口,“是皇兄赏的吗?”
宫女脸色微变,后退半步:“郡主谬赞了……”
徐星雪垂下睫毛,掩饰眼底冷意。所谓“醒神汤”、所谓“贴心宫女”,不过是皇兄撒下的网——试探她是否真如表面般“丧母心碎”,抑或早已窥见毒杀真相。
不过,徐星雪在几天以后,时候假装释怀了,然后每天还是照旧去图书馆看书。
有一次
徐星雪踮着脚,指尖在书架顶层的《毒花秘典》书脊上蹭过,欧式小礼帽上的黑玫瑰标本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六岁的她穿着及膝皮靴,鞋跟踩在垫脚的羊皮纸上发出细碎声响,却始终差半寸够不到那本烫金封面的书。
“需要帮忙吗?”
沙哑的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耐。徐星雪转身,正对上酒红色短发男孩琥珀色的眼睛。他比她高半个头,校服领口松着,露出少年清瘦的锁骨,胸前那枚明德堂齿轮徽章擦得锃亮——笑红尘,明德堂堂主镜红尘的孙子,眼神里写满“凡人勿近”的高傲。
“谢了。”她退后半步,黑色丝带在左眼尾晃出一道弧度。
笑红尘挑眉,指尖勾着书脊轻轻一抽,书便落入掌心:“皇室的书都这么无聊?”他扫了眼封面的黑玫瑰图腾,随手翻了两页,“毒花?呵,比魂导器差远了。”
徐星雪伸手去夺,却被他举到头顶:“够得着就还你。”
“嗤——”她歪头笑了,露出尖尖的犬齿,“魂导器天才连小姑娘都欺负?”丝带滑落半寸,露出眼尾暗红泪痣,“听说明德堂的人都靠齿轮打架,碰到真刀真枪就怕了?”
徐星雪指尖微动,一朵黑玫瑰在掌心凝结——花瓣边缘沾着淡绿色粉末,正是她今早调配的“百日痒”。
“送你。”她将花塞进他掌心,丝带滑落露出左眼尾暗红泪痣,“谢谢哥哥帮忙。”
笑红尘挑眉接过,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带刺的玫瑰?”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小心刺到自己。”
当晚,笑红尘在浴室扯掉衬衫,望着镜中蔓延至锁骨的红疹咒骂——掌心黑玫瑰的刺痕周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连片痒疹。魂导器喷雾喷在皮肤上发出“滋滋”声,却丝毫无法缓解那种深入肌理的瘙痒。
“徐、星、雪。”他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自打上回被她的“嗜睡粉”暗算,这是第二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镜中倒影里,他发梢滴下的水珠砸在红疹上,竟隐约映出黑玫瑰的轮廓。
三日后,图书馆禁书区。
徐星雪翻着《金属毒理》,指尖忽然被人用镇纸压住:“解药。”笑红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气。他校服袖口挽起,露出仍未消退的淡紫痕迹,“别告诉我你没有。”
她抬头,正对上他染着血丝的眼睛,忽然咯咯笑出声:“笑哥哥也会求人?”黑玫瑰发饰在烛火下投出狰狞阴影,“先叫姐姐,再给你药。”
笑红尘的指尖在镇纸上敲出裂痕:“你以为我查不出配方?”
“但你现在痒得连齿轮都握不稳。”她晃了晃小瓶,里面的淡金色液体轻轻摇晃,“而且……”她忽然压低声音,“我新调的‘千蚁噬心粉’,比这个痒十倍哦。”
他猛地攥住她手腕,却触到腕间发烫的胎记——那纹路竟与他昨夜梦中的黑玫瑰重合。徐星雪趁机将药瓶塞进他口袋,丝带扫过他手背时,又悄悄撒了点“幻觉粉”。
“下次再抢我书,就不是痒这么简单了。”她转身时,礼帽上的黑玫瑰突然“绽放”,尖刺划破他袖口,“记住,我叫徐星雪,是你惹不起的人。”
笑红尘攥着药瓶,看着她消失在书架间的背影,忽然笑了——指尖的瘙痒混合着幻觉粉带来的轻微眩晕,竟让他感到久违的兴奋。他摸出袖口残留的黑玫瑰花瓣,花瓣上的刺痕竟与他武魂觉醒时的能量流痕惊人相似。
“有意思。”他将花瓣夹进《魂导器机关学》,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战意,“徐星雪,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日月帝国皇宫的武魂觉醒台上,七岁的徐星雪穿着绣金礼服,黑色丝带第一次从左眼卸下,露出完整的琥珀色瞳孔。她站在鎏金图腾中央,望着台下的皇兄徐天然——对方嘴角挂着惯有的温和笑意,袖中却藏着她熟悉的、刻着“蚀心散”字样的药瓶。
“雪儿,别怕。”
皇位上的皇帝抬手示意,觉醒石在他掌心泛着微光。徐星雪跪下叩首,发间黑玫瑰发饰与图腾中的“生命之花”暗合。当指尖触到觉醒石的瞬间,神识中忽然响起母亲的声音:“镜中藏真,玫瑰带刺。”
“武魂,觉醒。”
暗红色光晕自脚底腾起,徐星雪腕间胎记骤然发烫。右掌展开时,一朵墨色玫瑰破土而出,花瓣边缘泛着暗金纹路
“控制系武魂,倒也适合女子。”皇帝起身整理皇冠,宝石坠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先天满魂力算个惊喜,明日随镜红尘那老东西的孙子去猎魂吧。”他瞥了眼台下的徐天然,披风扫过觉醒台时丢下句,“别死在落日森林。”
皇帝的鎏金披风扫过殿门时,徐天然的目光还停留在徐星雪腕间的胎记上。黑玫瑰武魂早已消散,但那七片花瓣的纹路却像刻进了他眼底——直到确认测魂仪上再无异常波动,他才勾起唇角,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套藏青色劲装。
“换上。”他将衣服丢给徐星雪,袖中滑出两枚菱形魂导器,“落日森林的魂兽可不长眼睛。”
布料触手冰凉,是明德堂特制的防虫丝甲。徐星雪指尖划过衣襟暗纹,果然摸到用毒线绣的“灭”字——这是皇兄惯用的“祝福”方式。
“谢皇兄。”她笑得天真,将魂导器别在腰间,“如果遇到危险,我就用这个砸魂兽脑袋。”
徐天然挑眉:“你倒是知道魂导器的用法。”
“笑红尘教的呀。”她歪头看他,故意让丝带滑下一半,露出眼尾泪痣,“他说齿轮比刀剑好用十倍呢。”
殿外忽然传来叩门声,宫女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郡主,镜堂主携孙辈已在明德堂外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