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酒庄的庭院里，晨露还挂在葡萄藤上，折射着初升的微光，此刻却像隔了层磨砂玻璃，看得不真切了。
宋栀“迪卢克。”
她终于转过头。
宋栀“有。”
迪卢克的手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
他看着她的眼睛，红眸里映出她清瘦的影子，像要把这模样刻进骨里。
这句话问得很轻，几乎要被壁炉的火焰声盖过，却像块石头砸在宋栀心上。
她别过脸。
宋栀“松开吧。”
迪卢克的指尖僵了僵，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
掌心空出来的瞬间，像是有冷风顺着指缝钻进去，一路凉到心口。
他看着宋栀转身走向门口，裙摆扫过地板的声音，每一下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迪卢克“宋栀。”
他突然开口。
宋栀停在门口，没有回头。
迪卢克“无论多久。”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迪卢克“我等你。”
宋栀的脚步猛地顿住，停在橡木门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冰冷的门框。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下一瞬，温热的胸膛便贴上了她的后背。
迪卢克的手臂环得很紧，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呼吸落在她颈窝，烫得像未熄的余烬。
宋栀“……傻子。”
声音很轻，带着点发颤的尾音，像被揉皱的纸，藏着说不清的酸意。
她没挣开，只是垂在身侧的手，默认迪卢克的行为。
后颈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迪卢克的下巴轻轻搁了上来，带着他身上惯有的红酒与雪松气息，混着壁炉的暖意，将她整个人裹住。
他的呼吸比刚才平稳些，手臂却收得更紧，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迪卢克“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平日里绝不会流露的脆弱，像被雨水打湿的篝火，连尾音都在发颤。
迪卢克“就一小会儿。”
宋栀蜷着的指尖动了动。
终究还是缓缓松开，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晃了晃，终究没再推拒。
窗外的晨光驱散了最后一缕薄雾，葡萄藤上的露珠顺着卷须滚落，砸在青石板路上，洇开一小片湿痕，细听竟像谁的心跳漏了一拍。
身后的心跳声愈发清晰，沉重而急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一下下撞在她的脊背上，震得她眼眶发酸。
宋栀“迪卢克。”
她开口时，声音轻得像叹息。
迪卢克“我知道。”
他答得极快，像是怕被打断，随即把脸埋得更深，呼吸温热地浸着她的发顶，带着红酒与橡木桶的气息。
迪卢克“别推开我，”
他的声音里裹着滚烫的情绪，几乎要灼伤人。
迪卢克“我爱你。”
壁炉里的火焰渐渐矮下去，只剩炭火偶尔爆出细碎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宋栀望着门扉外漫进来的天光，忽然弯了弯唇角。
宋栀“好。”
一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让环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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