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那双眼总是如同承载着千年不化的沉静，此刻却泛起细碎的暖意，宛如湖面被微风拂过。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钟离未再多言，只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另一只手替她掖了掖被角，顺便将散落在颈边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廓时，宋栀微微瑟缩了一下。
他动作一顿，低头望向她泛红的耳垂，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像是被风吹散的一缕暖意。
钟离“再睡会儿吧。”
他的声音低柔得如同浸了温水的丝绸，熨帖而舒缓，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温度。
钟离“我在。”
宋栀没有回应，只是往他手边悄然靠了靠，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呼吸间满是他身上清冽的岩香，混合着被褥的暖意，像一层柔软的茧，将她轻轻包裹住。
意识模糊前的一瞬，她感觉到他的指腹仍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那种沉稳的力道仿佛能将她所有的不安抚平。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床沿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钟离维持着坐姿，目光专注地落在她渐趋平稳的呼吸上，眸色深邃而温柔，如一汪静谧的深水。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如同一片无声落下的月光，柔和又安静。
………………
宋栀“……”
宋栀一睁眼，便看见钟离静卧在身侧，手臂松松地环着她的腰，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亲昵。
他的呼吸平稳，面容依旧平静，但那细微紧贴的触感却让她心头一跳。
钟离“醒了？”
宋栀“嗯。”
她抬手，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触感微凉中带着些许柔软。
他的皮肤略显冰凉，却又让人忍不住想多碰几下。
钟离“怎么了？”
钟离顺势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缓缓漫过来，像是要把她的手心也染上暖意。
宋栀“没什么。”
宋栀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脸颊上，被他握住的手轻轻蜷了蜷，指尖蹭过他掌心的纹路，带来一阵细微的摩擦感。
晨光从窗棂漏进来，给他发梢镀了一层浅金色。她忽然觉得，这样的钟离，比平时那副沉稳的模样多了几分烟火气息，像是被风吹进了凡俗的画卷。
钟离“是觉得……睡糊涂了？”
他微微侧过身，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些，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鼻息间漫进他身上清冽的茶香，混着晨起淡淡的暖意，宋栀忽然觉得全身懒洋洋的，不想再动弹，索性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宋栀“才没有。”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没睡醒的含糊腔调。
她能感觉到他胸腔轻轻震了震，像是压抑着一声低笑。
握着她的手又悄悄收紧了些，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痒意。
钟离“那是？”
窗外的鸟鸣声渐渐清晰，阳光慢慢爬上被褥，将两人交握的手笼进一片暖意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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