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亲了

宋栀的指尖骤然僵住，连呼吸都停在原地。

她能清晰感受到魈唇上的凉意，混合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心花香与业障的气息，还有些许生涩的慌乱。显然，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动作极轻，又因那份执拗而不敢轻易松开。

这一刻，他周身的黑气似乎稍稍淡了一些，但握着她的手依旧紧绷，指节泛白，像是在借此汲取温暖，又像是害怕自己失控伤害到她。

宋栀没有躲开，反而轻轻松懈了扣住他手指的力道，转而用掌心蹭了蹭他微凉的手背，用这个动作无声告诉他，自己并不抗拒。

同时，她也在尝试帮他净化业障。

不过数秒，魈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退开，眼底仍残留着红意，连耳尖都悄然泛起了浅红。

先前的执拗已彻底被无措取代，他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宋栀的眼睛，只是低声说道：

魈“对不住……”

话音未落，便被宋栀轻声打断。她上前一步，不再牵他的手，而是抬起指尖，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微凉的唇角。

宋栀“不用道歉。”

魈的身体再度僵硬，抬头看向她时，眼底满是不可思议的茫然。

宋栀望着他的神情，不禁弯了弯唇角，指尖顺着唇角缓缓下滑，最终落在他泛红的眼眶上，动作温柔而谨慎，仿佛怕碰碎了什么。

宋栀“业障还难受吗？”

提到业障，魈眼底的茫然稍微淡了些，但他依然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

魈“好多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魈“方才……是我失控了。”

宋栀注视着他垂下的眼睑，指尖轻轻蹭过自己刚刚被他吻过的唇角，语气中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柔软，故意逗弄他。

宋栀“怎么，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承认刚才亲过我了？”

这话一入耳，魈低垂的眼睫猛地一颤，握着瓷碗的手也收紧了些，指节泛起淡淡白痕。

他沉默良久，才勉强抬起眼，目光与宋栀眼底的戏谑短暂交汇后，迅速移开，落回到她刚才擦过的唇角上。

耳尖的浅粉瞬间蔓延至整片耳根。

魈“我……”

他张了张嘴，声音比先前更低哑，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天也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之前的执拗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被戳破心思后的局促不安，连周身的黑气都几乎完全消失不见。

宋栀瞧见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收回指尖，转而轻轻碰了碰他握住瓷碗的手背。

宋栀“逗你的，不用这么紧张。”

然而，这话并未让魈放下戒备。他反倒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宋栀，眼底仍残留着未消的红意。

魈“不是……我承认。”

他顿了顿，似乎怕她不信，又追加了一句，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

魈“方才，是我亲了你。”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再次泛起红色，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声音里裹挟着难以察觉的涩意，如同被风吹拂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