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脸颊突然传来湿热触感。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Bam湿漉漉的大眼睛，它吐着粉红舌头，见我醒了，兴奋地摇着尾巴往床上扑。

“Bam！”田柾国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伸手把狗往床边推，“不是说过不准上床。”Bam委屈地呜咽两声，爪子还扒着床单不肯松。

我翻了个身，正撞见田柾国半睁不睁的眼睛。

“早。”我伸手戳了戳他脸颊，他顺势咬住我指尖，含糊道：“再睡五分钟。”说完手臂一收，把我整个捞进怀里

床边Bam还在扒拉床垫，爪子挠得布料沙沙响。我动了动想提醒田柾国，却被他搂得更紧：“别管。”他的声音闷在我颈侧，带着明显的困意，“演出十点才开始......”

我被箍得闷得慌，偏头躲开他颈间呼出的热气：“Bam口水都蹭床单上了。”田柾国哼哼唧唧不肯松手

Bam见我俩没反应，索性把大脑袋搁在床沿，耷拉的耳朵扫过我的手背，喉咙里发出撒娇似的呜咽。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低头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带着刚睡醒的含糊：“好吧，我们起床。”

话音未落人已经翻身坐起，浅蓝色睡衣下摆滑上去一截，露出腰侧隐约的肌肉线条。他伸手揉了揉Bam的脑袋：“去，自己玩去。”Bam不情不愿地离开，爪子在地板上蹬出声响。

“你先去洗漱，我去做饭。”说完转身带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

推开浴室的门，洗手台边只摆着一支黑色电动牙刷，杯架上空空如也。

我拉开镜柜，在角落找到一支全新的白色牙刷，大概是备用的。

牙膏管口还沾着干涸的膏体，我挤了一点在牙刷上，冷水冲刷牙龈时泛起轻微的刺痛。

总觉得身上黏腻，我干脆打开花洒冲了个澡。水珠砸在肩背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裹着浴巾出来，我犹豫片刻，从田柾国的衣帽间里抽了件白短袖套上，衣摆几乎盖住大腿，领口松垮地挂在肩头，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我擦着头发朝楼下走：“柾国吹风机在哪？”田柾国正在厨房煎蛋。他转头看我一眼，手里的锅铲停了一下："在洗手台最下面的柜子里。”

我还没等他说话就上楼了

“我马上做好了，你去房间坐着……我给你吹……”他话音还没落，我已经转身往楼上走。身后传来Bam的小跑声，它大概是想跟上来，却被田柾国唤住：“Bam，别捣乱。”

重新回到浴室，我弯腰打开柜子，果然摸到吹风机的塑料外壳。拔掉电源时，镜面上的水雾还没完全消散。

裹着过大的白T恤走到楼下，我在客厅米色沙发上坐下，把吹风机放在茶几上，Bam立刻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拱着我的膝盖。

田柾国擦着手从厨房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我们阿米真乖，在这里乖乖等我呢。”说着拿起茶几上的吹风机，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后颈把头发拢到一侧。

吹风机的热风裹着他身上的皂角香涌过来，“对了，”他突然开口，吹风机的嗡鸣声里，声音却格外清晰，“一会儿我带你去买几条一次性内裤。”

“不用了，”我扯了扯身上宽大的白T恤，“已经穿你的了。”

田柾国的动作僵在半空：“你、你说什么？”泛红的耳尖几乎要烧起来，手上吹头发的动作突然加快，发丝被热风卷得凌乱，“我、你……”话没说完又咽回去

他手忙脚乱地吹着头发，吹风机的嗡鸣声忽大忽小。Bam蹲在沙发边歪着脑袋看我们，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

我仰头看他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有趣，伸手拽了拽他睡衣的下摆：“怎么结巴了？”

“谁、谁结巴了！”田柾国猛地提高音量，手指无意识地绞住一撮头发，扯得我头皮发疼。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松手，耳朵更红了，嘟囔着把吹风机换到另一只手：“乱动什么，马上吹好了。”

热风扫过脖颈时，他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下次、下次提前准备……”声音小得几乎被吹风机声盖住，我刚想问他说什么，他已经关掉电源，把吹风机往茶几上一放：“好了，去吃饭。”

转身往厨房走时，还不忘踢了踢Bam的玩具球转移注意力，“Bam！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