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

吃过饭后，我依旧留在了田柾国家里。Bam已经趴在自己的窝里睡着了，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挨着我坐下。新闻频道正在播放股市行情，"今天工作忙吗？"他问。

"就那样吧。"我盯着电视回答。

"想不想和我一起实习？"他突然提议。

我转头看他："你这是在挖墙角吗？"

"明明是金硕珍挖我墙角。"他撇撇嘴，语气委屈， "我和金硕珍你选谁？"他凑近追问。

"选你选你！"我伸手推开他的脸。

"真的吗？"他不依不饶地问。

"真的真的。"我无奈地回答。

"那你亲我一下。"他突然说。

我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结果被他拉住。原本简单的亲吻渐渐变了味道，等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倒在床上了。

在床上，他的吻热烈而急切，手指穿过我的发间，呼吸明显变得粗重。就在气氛越来越暧昧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他撑起身子，声音有些哑，"洗漱睡觉吧。"

我愣了一下："你...确定？"

他翻身坐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嗯，明天还要工作。"说着伸手把我拉起来，"你先去洗澡？"

我站在淋浴间里，热水冲刷着身体，脑子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田柾国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昨天气氛那么好他忍住了，今天都到这一步了还能喊停。

挤了点沐浴露在手心，难道是我最近没有什么魅力了？

关掉水龙头，擦身子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吹风机的声音。等我走出浴室，田柾国已经换好睡衣坐在床边玩手机。

"客卫的热水器不太好用，"他头也不抬地说，"水忽冷忽热的。"

我没接话，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抹护肤品。从镜子里能看到他偷偷往这边瞥了好几眼，但每次我一看过去，他就立刻低头继续刷手机。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他终于放下手机，掀开被子躺下，我慢吞吞地涂完晚霜，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

田柾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握住我搭在他腰间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我闷闷地说

他转过身来面对我，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你是在抱怨我太克制了？”

我没吭声，手指揪着他的睡衣扣子。

"我只是..."他叹了口气，"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

"等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好，"他的声音很轻，"等我们之间不再有金氏、温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我想和你认真在一起，不是像现在这样。"

"柾国…辛苦你了。"我往他怀里靠了靠。

"说什么傻话，"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才辛苦呢。"

"睡吧。"他亲了亲我的发顶，我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似乎都暂时远去了。

就这样，我维持着白天应付金硕珍、晚上和田柾国在一起、偶尔回家的日子。转眼到了周三晚上，我按照闵玧其给的名片地址，来到了一处破旧的老小区。

楼道里的感应灯时亮时灭，斑驳的墙面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我摸黑走下楼梯，在泛着霉味的走廊尽头找到他的房门。

敲了三下，里面传来拖鞋拖地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闵玧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进来吧。"他拉开门，身上穿着绿色的POLO衫。

屋内比想象中还要狭小，只有一间卧室兼客厅，和角落用帘子隔开的简易厕所。

单人床上堆着几件衣服，小桌上摆着泡面和笔记本电脑。墙角的吉他倒是擦得很干净，旁边放着几本翻旧的乐理书。

"坐。"他踢开地上的空啤酒罐，指了指唯一的一把椅子，"地方小，将就下。"

“我来接你去交流会。”

"走吧。"他抓起外套就要出门。

我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欲言又止："你确定要这样去？"

"有什么问题吗？"他皱眉走到厕所前的镜子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我昨天特意做的发型。"

我看着他头顶那几根倔强支棱着的头发，决定不再多说什么。反正这种夸张造型在音乐圈也不算稀奇，没准真能让人记住他，也不算坏事。

到了地方，崔然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我们下车，立刻迎了上来。

"来了？"他笑着和我打招呼，目光随即落在我旁边的闵玧其身上，明显顿了一下。

闵玧其顶着那头火山般的造型，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你好。"

崔然竣迅速调整表情，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久仰，闵制作人。"他侧身让开路，"其他人都到了，就等你们了。"

闵玧其点点头，往里走，崔然竣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他这发型...挺有个性啊？"

我耸耸肩："艺术家的坚持。"

崔然竣忍笑点头，领着我们往工作室走去。闵玧其双手插兜跟在后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崔然竣推开工作室的门，里面已经坐着几位制作人。看到我们进来，他们纷纷起身打招呼。

"这位就是闵制作人。"崔然竣介绍道，"他最近在筹备新专辑。"

一个戴眼镜的制作人推了推镜框："听说你还在酒吧驻唱？"

"嗯。"闵玧其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先听听这个。"

他点开一个音频文件，前奏刚响起，几个制作人就坐直了身体。曲子结束后，戴眼镜的制作人第一个开口："这个编曲很特别，市场定位是？"

"没定位。"闵玧其合上电脑，"就是我想做的音乐。"

崔然竣适时插话："我觉得这种风格很有潜力...”

"这样吧，"戴眼镜的制作人最终开口，"我们约个时间详谈？"

闵玧其看了看手表："明晚晚上我有空，其他时间要驻唱。"

"明天可以。"戴眼镜的制作人点点头，掏出名片递过去，"到时候我们详谈合作细节。"

闵玧其接过名片随手塞进口袋，踱到角落的餐台前，自顾自地吃起了小点心。

我和几位制作人聊了会儿市场趋势，回头看到他正往盘子里堆三明治。我走过去时，他压低声音问："这些能打包吗？"

"啊？"我看了眼他堆成小山的盘子，"你晚上没吃饭？"

"不是给我。"他撇撇嘴，"隔壁楼下的流浪猫生了崽。"

我想了想："我去问问崔然竣要打包盒。"

崔然竣听完我的请求，笑着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印着工作室logo的纸盒："多装点，我们这也算做公益了。"

闵玧其熟练地把点心分类装盒，装到最后一盒时，他突然说："周三你来吗？"

"来啊。"我点点头，"不过得晚点，公司有会。"

"嗯。"他把打包盒放进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