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准时到达高尔夫球场。
清晨的阳光洒在翠绿的草坪上，空气中还带着露水的清新，金硕珍穿着白色Polo衫，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正在调整球杆，看到我来了，嘴角微微上扬："早。"
"早。"我点点头。
"美式，不加糖。"他递给我一杯咖啡，声音低沉温和，"昨晚休息得好吗？"
“还不错。”
我们俩在练习场练了一会儿。金硕珍的指导很专业，每个动作都讲解得很细致。阳光渐渐变得强烈，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休息一下吧。"金硕珍递来一条干净的白毛巾，"进步很快。"
"谢谢。"我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们坐在遮阳伞下的休息椅上，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个人突然大喊："哥？你也在这里？"
金硕珍明显愣了一下："南俊？"
"好巧啊哥！"金南俊快步走过来，笑容爽朗，"介绍一下，这位是田柾国，田氏的理事。"
他转向我们，"这是我哥金硕珍，这位是...我哥的女朋友温米小姐？"
金硕珍和田柾国同时伸出手："久仰。"两人的表情都滴水不漏。
我也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礼貌地点头："田理事好。"
金硕珍转头看向弟弟："你怎么会来这里？"
"今天和田理事约了谈项目，"金南俊挠挠头，"就定在这个球场。"他好奇地打量着我们，"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啊？"
田柾国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既然金先生都认识，"田柾国突然开口，"不如一起玩吧？"
金南俊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成得体的微笑。他站在金硕珍身边，虽然身高相仿，却总给人一种微微前倾的姿态，像是随时准备证明什么。
阳光照在他略显紧绷的肩膀上，与金硕珍从容不迫的气场形成鲜明对比。
"好啊，"金南俊率先应下，转头看向金硕珍，"哥觉得呢？"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金硕珍微微颔首："好。"他转身对站在一旁的球童做了个手势。
球童立刻小跑过来，递上准备好的冰毛巾和矿泉水。金硕珍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南俊，你和田总今天不是来谈项目的吗？"
金南俊露出标志性的酒窝笑容："是啊，不过既然遇到哥了，正好先切磋一下。"他转向田柾国，"田理事球技如何？"
田柾国随手挥了挥球杆："还行吧。"又自然地站到我身边，"我和温米一组。"
金硕珍的目光在我们之间停留了一秒，随即对球童说："准备开球。"
球童立刻小跑着去安排。金硕珍调整了下手套，走到我身旁："握杆姿势还要调整。"他指了指我的手腕，"太僵硬了。"
我试着放松："这样？"
"嗯。"他点点头，声音平静，"你和田柾国认识？"
"同学。"我简短回答。
金南俊在一旁观察着我们，酒窝若隐若现。金硕珍看了眼手表："开始吧，九洞够吗？"
"当然。"田柾国咧嘴一笑，"输的人请晚餐？"
金硕珍淡淡一笑："可以。"
田柾国大步走向发球区，随手接过球童递来的球杆。
"看好了。"他回头冲我眨眨眼，然后利落地挥杆。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球道中央。
"好球。"金南俊客套吹嘘。
金硕珍轻轻点头："不错。"他转向我，"到你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到发球区。田柾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放松手腕。"他用口型提醒我。
金硕珍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扫过，但什么也没说。金南俊双手插兜，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笑容。
我挥杆击球，球飞得不算远，但路线很正。
"很棒。"金硕珍简短评价。
田柾国直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打得不错。"
金硕珍已经戴好手套，从容地站到发球区。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球飞得又直又远。
"不愧是哥。"金南俊赞叹道，眼睛却瞟向田柾国。
田柾国撇撇嘴，转头对我小声说："等会看我的。"
轮到金南俊开球时，他深吸一口气，动作略显僵硬。球偏离了预定路线，落在沙坑边缘。
"可惜了。"金硕珍简短评价。
田柾国突然凑到我耳边："你看金南俊握杆的手势，太紧张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赢面更大。"
我下意识看向金硕珍，他正专注地整理手套，似乎没注意到这边。
"阿米，该你了。"他的声音依然平稳。
我握紧球杆走向发球区。田柾国在后面喊了句："别紧张！"
球飞出去的瞬间，我就知道打歪了。金硕珍走过来，指了指我的手腕："挥杆时这里要再放松些。"
田柾国立刻插话："我觉得是站姿的问题。"他边说边示范，"腰要再低一点。"
金南俊站在一旁，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转动，酒窝时隐时现："要不先休息一下？太阳有点毒。"
金硕珍看了眼手表："也好。十分钟后继续。"
我们走向休息区，球童已经准备好了冰镇饮料。田柾国直接拿了两瓶，递给我一瓶："喝点水。"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金硕珍和金南俊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偶尔能听到"项目"、"资金"之类的词。田柾国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突然说："金南俊比我想象的聪明。"
"嗯？"
"他明明可以打得更好。"田柾国喝了口水，"故意打歪的。"
我惊讶地看向金南俊，他正好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后露出标志性的酒窝笑容。"你们要聊项目，他当然要做做表面功夫了。"我小声说，
田柾国轻哼一声，嘴角勾起："装得还挺像。"他随手把空水瓶投进垃圾桶，"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赢面更大了。"
"走吧。"田柾国突然揽住我的肩膀，声音故意提高，"下一洞我要打个birdie给你看！"
金南俊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田理事这么有信心？"他看向金硕珍，"哥，看来我们要认真了。"
金硕珍淡淡一笑，目光在田柾国搭在我肩上的手停留了一秒："随时奉陪。"
最后一洞结束，记分卡显示我们输了。
"我的问题。"田柾国立刻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下次我教你更好的握杆方式。"
金硕珍摘下手套："比赛很精彩。"他看向我，"你的进步很明显。"
"中午我请客。"田柾国看了看表，"订了烤肉。"
金硕珍点头："可以。"
"我去换身衣服。"金南俊挥手离开。
田柾国自然地接过我的球包："走吧，送你回去换衣服。"
正午的阳光照在草坪上，我们往停车场走去。田柾国边走边认真地说："你今天那个切球打得特别好，是我没把握好推杆。"
田柾国替我拉开车门，我说："田先生，我是这辆车。"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失礼了。"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我坐进车里跟着车队缓缓驶出高尔夫球场。三辆车前后行驶，穿过江南区狎鸥亭洞的林荫道，拐进一条安静的街道，停在一栋低调的独栋建筑前，我这才发现是昨天来过的那家烤肉店。
穿着制服的泊车员快步上前，田柾国已经站在店门口等候，金硕珍下车后看了眼招牌，"田先生眼光不错，这家味道很好。"
包厢里，服务员递上菜单。金硕珍坐到我旁边："还是生拌牛肉？"
"嗯。"我点点头。
田柾国抬头："我也要生拌牛肉。"他合上菜单，"和她一样的。"
金南俊坐在对面，："看来田理事和温小姐口味很像。"
服务员上小菜时，田柾国帮我整理餐巾："你喜欢他们家的什么？"
金硕珍倒水的手停了一下："他们家的韩牛里脊不错。"
"是吗？"田柾国看向我，"那要尝尝。"
一顿饭下来，田柾国和金硕珍总在有意无意地较劲。他们俩忙着烤肉，我和金南俊负责吃。
"这块肉烤得刚好。"田柾国夹了一片放到我碗里，金硕珍不紧不慢地推过来一个小碟："试试这个，配酱料更好吃。"
我刚要动筷子，田柾国递过来一个菜包："这一次不容易腻。"
"喝点水。"金硕珍把杯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田柾国立刻递来纸巾："嘴角沾到酱了。"他伸手要帮我擦，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
"我自己来。"我接过纸巾，感觉两道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
金南俊默默嚼着烤肉，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游移。包厢里的气氛微妙而紧绷，只有烤肉的滋滋声和偶尔的餐具碰撞声打破沉默。
金硕珍慢条斯理地卷着生菜包："田先生很会照顾人。"
"绅士风度。"田柾国挑眉一笑，顺手又往我碗里夹了块肉。
金南俊默默嚼着烤肉，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游移。包厢里的气氛微妙而紧绷，只有烤肉的滋滋声和偶尔的餐具碰撞声打破沉默。
"听说，"金硕珍突然开口，"田氏在招标江南区项目？"
田柾国手上的夹子顿了顿："哪个项目？"
"50亿那个。"金硕珍看着他，"金氏想合作。"
田柾国即若无其事地继续翻动烤肉："是吗？我不太清楚。"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我默默低头喝了口水。金南俊突然轻笑一声："哥，吃饭就吃饭，谈什么工作。"
我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两人同时看向我，田柾国皱眉："这么快？"
"嗯，累了。"我站起来，"你们继续吃。"
金硕珍也跟着起身："我送你。"
"不用。"我拿起包，"司机在楼下等。"
田柾国还想说什么，金硕珍也拿起西装外套："正好我也该回公司。"
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果盘愣在门口，正午的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我们三人之间的地板上。
走到店门口，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眼睛。金硕珍突然开口："对不起。"
我转头看他："怎么了？"
"和你的同学斗嘴了。"他抬手遮了遮阳光，声音平静。
"没关系，"我戴上墨镜，"他不会在意的。"
金硕珍的目光透过指缝看向我："你们很熟？"
"就普通同学。"我看向马路对面，司机已经打开车门等候。
他放下手，阳光重新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路上小心。"
我让司机直接送我去了工作室。
推开玻璃门，休宁凯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投影仪的光打在他认真的侧脸上。
我靠在门框边听了一会儿，他专注地讲解着数据报表，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听了几分钟，我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推开门，闵玧其正窝在沙发里写歌，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耳机松松地挂在脖子上。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冰箱里有水，自己拿。"
"写得怎么样？"我顺手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
他这才抬眼瞥了我一下："烤肉味这么重，刚从饭局回来？"手指依然在键盘上敲打着。
"嗯。"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新设备用得顺手吗？"
"嗯。"他简短地回答，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比之前的好用。"
我走到他身后，看到他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音轨。他突然侧身挡住："别站我后面。"
"小气。"我撇撇嘴，在沙发床上坐下。
"喂！"闵玧其立刻转过头，"别穿着外衣坐上去，我刚换的沙发套。"
"这么讲究？"我笑着脱掉外套，"看来你经常用这个沙发床啊。"
"当然。"他走过来检查沙发，"不用白不用。"虽然语气嫌弃，但眼神里透着满意。
我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睡起来舒服吗？
"还行。"他走回电脑桌前，背对着我说，"比打地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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