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m你到底帮谁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他敲键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右边扶手下面有毯子，别着凉。"

我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么体贴？"

"少自作多情。"他头也不回，键盘敲得更响了，"感冒了传染给我怎么办。"

我移动到沙发边，果然在扶手下面发现了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抖开还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香味，看来是经常清洗的。

我把毯子披在肩上，随口问道："你吃午饭了吗？"

闵玧其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没空。"

"都下午三点了。"我看了眼手机，"要不要叫外卖？"

"不用。"他头也不抬，"写完这段再说。"

"这么赶？"

"嗯。"他揉了揉太阳穴，"买家明天就要听demo。"

"那也得吃饭啊。"我拿起手机，"给你点个参鸡汤？"

他这才转过头，皱着眉头看我："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

"我那天不关心你？"我故意挡住他的屏幕，"饿死了我的音乐制作人，谁给我写歌？"

闵玧其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抢过手机："我自己点。"他快速划了几下屏幕，点了个最便宜的泡菜汤饭套餐。

我一把抢回手机："少来这套。"直接删掉他的选择，在搜索栏输入"红参乌鸡汤"，选了店里最贵的套餐，加购了鲍鱼和松茸。

"你干什么？"他皱眉要来抢手机，"这么贵的东西..."

"闭嘴。"我侧身挡住屏幕，快速下单，"今天这顿我请，就当投资未来的白金唱片。"

他僵在原地，耳尖慢慢红了："...浪费钱。"

"管得着吗？"我把手机塞回口袋，"反正已经下单了。"我继续说道，"外卖到了记得下去拿，我去看看休宁凯。"

……

走进办公室，休宁凯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见我进来，他快速结束了通话："来得正好，我刚查完闵玧其的销售数据。"

"上个月只卖出去三首歌。"休宁凯调出报表，"而且都是白菜价。他的作品在underground圈口碑很好，只是没人包装。"

"那就让他自己唱。那些demo你都听了，哪首不值得火？"

休宁凯点了点头说： "那我建议先从人设重塑开始。"他调出新的PPT，"把他从'地下音乐人'转型为'实力派唱作人'，重点突出他的编曲才华。"

我凑近屏幕看了看："运营方面呢？"

"开通专业音乐人账号，定期发布创作过程。"休宁凯指着屏幕上的运营方案，"再策划几场小型live，邀请乐评人和媒体..."

"演出他可能不会去。"我打断，"专辑这个月能做完吗？"

休宁凯摇头："太赶了。"

我拍拍他的肩："辛苦了。"停顿片刻，"有件事跟你说，我以后不去温氏了，公司现在是我父亲在管。"

休宁凯抬头看我。

"你的工作内容暂时不变。"我继续说，"考虑跳槽吗？来这家公司，薪资待遇一样。"

休宁凯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

"没事，你慢慢考虑。"我站起身，"继续忙吧。"

走出办公室，我回到闵玧其的工作室。推开门，看见他正窝在沙发上吃参鸡汤。

"谈完了？"

"嗯。"我在他对面坐下，"汤好喝吗？"

"还不赖，吃点？"他推了推面前的碗。

我摇摇头："不了。"停顿片刻，"考虑过路演吗？"

闵玧其皱眉："我更喜欢幕后。"

"幕前曝光快。知名度上来后，想转幕后更容易。"

他放下勺子："要跳舞吗？像那些男团一样？"

"简单律动就行。"我说，"不用太复杂。"

闵玧其沉默了一会，点头："好。"

"那我一会让人来跟你详谈计划。"

"好。"他顿了顿，"你要走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嗯。"

"再见。"他低头继续喝汤，声音闷在碗里。

离开公司后我又让司机把我送到田柾国的公寓。一开门，Bam就兴奋地扑了过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Bam！"田柾国在后面喊了一声，手里还拿着游戏手柄，"你怎么来了？"

我蹲下身揉着Bam的脑袋，抬头看他："我怎么不能来？"

他放下手柄走过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生气。"我站起身，拍了拍沾到的狗毛，"就是觉得再不走，你们俩非得吵起来不可。"

田柾国撇撇嘴："我才懒得跟他吵。"他转身往客厅走，"要喝什么？冰箱里有..."

没等他说完，我就从背后抱住他。他明显僵了一下， "干嘛突然..."他话没说完，我就把他转过来亲了上去。

田柾国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还是环住了我的腰。

"我真的没生气。"我靠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软了下来，"你突然跑来就为了说这个？"

我仰头看他："顺便问问你和金南俊谈得怎么样？"

他松开手，走到冰箱前拿了瓶水："条件开得不错，但还在考虑要不要合作。"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金家内部太复杂。"

"因为金硕珍？"

"是也不是。"他随手将水瓶放在茶几上，"金南俊其实是金家的私生子，他一直明里暗里给金硕珍使绊子。并且金成浩也没有明确表态到底把公司交给谁。"

他转过身来，"我不想掺和他们兄弟的事。"

Bam叼着玩具跑过来，把湿漉漉的球往我脚边放。田柾国弯腰捡起来扔到远处："而且..."

"而且什么？"

他看着我："你不是和他有婚约吗？"

我伸手接过Bam再次叼回来的球，在手里掂了掂："该合作的时候就合作，别因为我放弃对你有好处的事。"

田柾国皱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金硕珍会认为我在站队。"

"知道。"我把球扔向远处，"商业是商业，感情是感情。项目负责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项目本身。"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笑了："你倒是分得清。"

"不然呢？"我耸耸肩，"难道要你为了我跟钱过不去？"

Bam跑回来，把球放在田柾国脚边。他弯腰捡起，这次没扔出去，只是在手里转着玩："金南俊确实挺有想法..."

"那就合作啊。"我打断他，"反正我和金硕珍的事还没定下来。"

田柾国把球扔出去，Bam又追了出去。他转头看我："你认真的？"

"当然。"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生意归生意。"

Bam这次没把球叼回来，而是趴在远处啃了起来，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狗狗啃玩具的咯吱声。

田柾国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今天要住在这吗？"

Bam突然竖起耳朵，歪着头看向我们。

"明天还有安排，不了。"

田柾国明显肩膀一垮："...哦。"

看他这副模样，我突然起了坏心，凑近他耳边："这么想让我留下来..."压低声音，"是不是买了哪个？"

"哪个...？"他茫然地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整张脸"唰"地红到耳根，"你！"

"哈哈哈哈！"我笑得直拍沙发。

"耍我是吧？"他恼羞成怒地扑过来，我们直接跌进沙发里。Bam兴奋地蹦上来，爪子踩到田柾国的背，他"嗷"地一声："Bam下去！"

Bam委屈地呜咽一声，却更起劲地往我们中间挤。田柾国一手按着狗头，一手还固执地挠我痒痒："今天非得让你求饶不可！"

"错了错了！"我在沙发里扭成一团，"Bam救我！"

Bam快乐地汪了一声，扑上来舔了我们一脸口水。田柾国被糊了满脸狗口水，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我明天就送它去宠物学校。"

我趁机爬起来，结果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想跑？"

"不跑不跑。"我笑着戳他气鼓鼓的脸，"就是去拿纸巾，擦擦你的'战利品'。"指了指他脸上亮晶晶的口水印。

我拿着纸巾回来，刚擦完他脸上的口水印，他突然凑过来在我脸上"啾"地亲了一口。

"呀！"我立刻用纸巾擦了擦被他亲过的地方，嫌弃地撇嘴，"都是Bam的口水，脏死了。"

他不服气地又凑过来亲了一下，这次还故意发出夸张的"mua"声。我再次擦拭，故意把动作做得特别夸张："田柾国！你烦不烦！"

"谁让你先逗我的。"他又要亲过来，我赶紧往后仰，结果被他一把搂住腰固定住。Bam在旁边兴奋地转圈，爪子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

"再亲我走了啊。"我假装板着脸威胁道。

他立刻松开手，却小声嘀咕："...明明是你先逗我的。"说完突然快速在我鼻尖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得意地挑眉，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我忍不住笑场，把皱巴巴的纸巾团成球砸向他："幼稚鬼！"

他灵活地偏头躲开，结果纸团正中后面Bam的脑门。Bam一脸懵地晃了晃脑袋，把我们都逗笑了。

"好啦，不闹了。"我站起身整理衣服，"我真的该走了。"

他跟着站起来，突然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下次别擦掉。"声音闷闷的，呼吸扫过耳畔。

我转过身，在他唇上轻轻一碰，然后迅速退开，狡黠地眨眨眼："这次不擦。"趁他愣神的功夫，飞快地溜向门口。

"呀！你！"他反应过来要追，却被Bam绊住了脚。我大笑着关上门，还能听见他在里面抱怨："Bam！你到底帮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