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被窗外的海浪声轻轻唤醒。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

刚推开卧室门，走到楼下，就闻到一阵咖啡的香气。

金硕珍已经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晨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

"早。"他转头看我，嘴角微微上扬，"咖啡刚煮好。"

桌上摆着两份早餐，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金黄的炒蛋，还有几片济州特产的橘子。

"你起这么早？"我接过他递来的咖啡。

"习惯了。"他抿了口咖啡，"不过今天特别期待，所以醒得更早一些。"

我们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交换一个微笑。

"准备好了吗？"吃完最后一口橘子，他拿起车钥匙，"橘子园的主人说上午的光线最适合拍照。"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在光影中格外好看。

车载音响放着轻柔的钢琴曲，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却丝毫不觉得尴尬。

发现他偶尔等红灯时，会偷偷往我这边瞥一眼。

当车子转过一个弯，大片大片的橘子林突然出现在眼前，他停下车，轻声说："到了。"

我们沿着田埂慢慢走，泥土沾湿了他的运动鞋，他却浑然不觉。园主养的黄狗跟在我们身后，偶尔蹭过他的裤脚，留下几道泥印子。

咖啡厅建在果园最高处，白色的木质露台正对汉拿山。

我们选了角落的位置，他掏出手机认真调整角度："我还学了拍照技巧，秘书说要从四十五度角拍。"

"这么听秘书的话？"我故意揶揄。

他耳尖微红，却故作镇定："专业的事要听专业人士的。"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但选模特是我自己决定的。"

山风拂过未熟的橘子林，掀起层层绿浪。他点的橘子拿铁上桌，杯沿缀着新鲜橘皮。

阳光透过玻璃杯，在木质桌面上投下琥珀色的光斑。

"尝尝看。"他将杯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抬头时发现他正望着我，目光专注得像在等待什么重要反馈。

"好喝吗？"他问

"嗯。"我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面前那杯一口未动，"你怎么不喝？"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口说："好喝。"

我托着下巴看他："有点甜吧？"

他低头又抿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嗯，平时只喝美式。"

他放下杯子，目光却落在我嘴角，"不过..."

"不过？"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他突然伸手，拇指轻轻擦过我的唇角，"沾到奶泡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我的呼吸一滞。他的指尖带着咖啡的余温，在皮肤上留下灼热的触感。

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橘子林沙沙的声响。

"谢谢。"我小声说。

他收回手说："不客气。"

"下次...还来吗？"

山风适时地吹来，带着柑橘的清香。

我看着他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耳廓，回答道："嗯，等橘子熟的时候。"

我们在这里坐了一会，山风渐渐带上正午的热度。几只蜜蜂围着桌上的橘子皮打转， "一会我们去吃黑猪肉吗？"我搅动着杯底剩余的冰块。

"好。"他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知道有家老店，炭火烤的。"

就在这时，"泰亨"两个字在他手机来电显示上跳动。

"又不接吗？"我轻声问。

"失陪一下。"他略带歉意地起身，我点点头，看着他往远处走去。

"哥！听妈妈说，你和阿米去济州岛了？"电话那头传来金泰亨清亮的声音。

"嗯。"金硕珍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橘子林。

"太好了！我刚好在济州岛拍MV，一起吃饭吧。"金泰亨的声音带着雀跃。

金硕珍回头看了眼咖啡厅里的我，声音压低："今天不太方便..."

"哥～"金泰亨拖长音调，"我都半个月没见你了。"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似乎换了个姿势

"经纪人哥推荐了一家超棒的黑猪肉店，就在西归浦市场旁边，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金硕珍回头看了眼咖啡厅里的我："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哥～就一顿午饭的时间！"金泰亨拖长音调，"我特意让老板留了包厢，不会被粉丝发现。"

"几点？"

"十二点半！"

挂断电话后，金硕珍走回座位时，阳光正落在我的咖啡杯上。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金泰亨想请我们吃午饭..."

"好啊。"我放下杯子，"正好到饭点了。"

他明显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他说订了市场边的烤肉店。"

“嗯。”

……

我们跟着服务员的指引上了二楼，推开包厢门时，金泰亨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了。

他面前摆着几碟小菜，看到我们进来立刻站起身，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哥，你们来啦！"金泰亨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我都点好了，他们家的招牌都来一份。"

包厢不大但很雅致，窗外能看到市场的屋顶和远处的海平面。

金硕珍很自然地帮我拉开椅子，然后在我旁边坐下。

服务员端来烤肉，金泰亨立刻拿起夹子："我来烤吧。"他的手腕一转，把第一块烤好的肉放进了我的碟子里，"阿米先尝。"

金硕珍轻咳一声，接过夹子："还是我来。"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却把烤好的肉都堆在了我面前的小碟里。

金泰亨挑了挑眉，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了阿米，这是我在拍MV的时候看见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贝壳耳环，"觉得很适合你。"

金硕珍的目光在耳环和金泰亨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弟弟脸上，眼神里带着警告。

金泰亨却笑得一脸无辜，还故意问我："喜欢吗？"

"谢谢。"我将盒子轻轻合上，推回桌中央，"不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话音未落，金泰亨已经变魔术般又拿出个牛皮纸袋。"差点忘了，"他转向金硕珍，语气突然正经，"哥的礼物。"

金硕珍接过纸袋，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袖扣，造型是济州岛的石老人。他挑了挑眉："怎么突然..."

"上次回家看到你袖扣掉了一颗。"金泰亨低头喝了口水，声音突然变得正经，"正好看到就买了。"

"谢谢。"

"不客气。"金泰亨抬头，目光在我们之间转了一圈，突然站起身，"我去催下甜点。"

包厢门关上后，金硕珍把袖扣放进口袋："泰亨长大了。"他轻声说。

"嗯。"我点点头，拿起茶壶给他添了杯茶，"现在都会给你买礼物了。"

金硕珍接过茶杯，嘴角微微上扬："还记得他小时候只会缠着我让我陪他玩。"

正说着，包厢门被轻轻推开。金泰亨端着两碗冒着冷气的橘子刨冰走了进来，晶莹的碎冰上铺着金黄的橘子瓣，还点缀着几片薄荷叶。

我们吃着刨冰，甜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泰亨突然抬头："你们一会去哪玩？"

"还没安排。"我搅动着碗里渐渐融化的冰沙。

金泰亨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正好！我下午MV拍摄取消了。"

他转向金硕珍，"哥，我们去海钓吧？就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片礁石区。"

金硕珍看了我一眼："你想去吗？"

"好啊。"我点点头，"不过我没钓过鱼。"

"我教你啊！"金泰亨兴奋地往前倾身，"我哥也是海钓的行家。"

他说着朝金硕珍眨了眨眼，"上次公司团建，他一个人就钓了半桶鲷鱼。"

金硕珍轻咳一声，耳尖微微泛红："没那么夸张。"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不过确实可以教你些基础技巧。"

海风迎面吹来，带着咸咸的海水气息。

金硕珍正在整理钓具，动作熟练地将鱼线穿过导环。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专注的轮廓。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过来，我教你绑鱼钩。"

我走过去，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银色的小钩子，耐心地示范打结的方法。

海风吹乱了他的额发，有几缕调皮地垂在眼前，他却顾不上拨开。

"哥，你太慢了！"金泰亨从船头蹦过来，手里晃着一把彩色的假饵，"用这个，新手也能钓到鱼！"

金硕珍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接过弟弟递来的假饵，仔细地帮我系在鱼线上。

"到了！"船长大喊一声。我们眼前的礁石区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海浪拍打着岩石，溅起雪白的泡沫。

金泰亨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岸，转身朝我们挥手："快来！船长说这里的黑鲷可肥了！"

金硕珍先下船，然后转身向我伸出手："小心，石头有点滑。"

他的手掌稳稳地托住我的手腕，直到我安全地踩上礁石才松开。

这时金泰亨突然快步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插在我们中间："这边水浅，我带你过去。"他的手臂虚环在我身后，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走到一半金泰亨突然停下脚步："等一下。"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帮我解开缠在凉鞋上的海藻，"好了。"

起身时，他的鼻尖几乎擦过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让我的耳根一阵发烫。

金硕珍在后面轻咳一声："泰亨，鱼竿还在船上。"

"马上！"金泰亨应着，却突然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道："等会我教你个绝招，连我哥都不会。"

说完迅速退开，冲我眨了眨眼。

他转身跑向船边时，衣服被海风吹得鼓起来，像张满的帆。

金硕珍走到我身旁，无奈地摇头："他又跟你说什么秘密了？"

"没什么。"我低头整理渔具。

我们分开在礁石上钓鱼。金硕珍接了个工作电话，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眉头微蹙。

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也只是随手拨开，继续专注地对着手机说话。

这时金泰亨悄悄溜到我身边："要不要我教你？"他蹲在我身旁，眼睛亮晶晶的。

没等我回答，他就直接握住我拿钓竿的手："线放得太长了。"

他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呼吸拂过我的耳尖："这样更容易感知鱼讯。"手指轻轻调整着我握竿的姿势，"黑鲷咬钩很轻的..."

远处金硕珍突然提高声音："这个方案不行..."他转头看向我们，目光在泰亨环着我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秒，又继续对着电话说："等我回去再处理。"

金泰亨立刻收回手，若无其事地退开一些，但嘴角还挂着明朗的笑意："试试看？"

海浪声填补了我们之间的沉默。我问他什么时候会回归，他说要十月份左右。

"十月份啊..."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好和闵玧其的solo计划错开了。

"到时候来看我预录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随口一问，但目光却紧锁着我的反应。

"可能没空，"我摇摇头，"那时候都开学了。"

"哦..."他低头拨弄着钓线，声音闷闷的。海风掀起他的额发，露出微微蹙起的眉头。

但很快他又扬起笑脸："没关系，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随时欢迎。"

远处金硕珍结束通话走了过来。"聊什么呢？"他随手将手机放回口袋，目光在我们之间扫了一圈。

"在聊泰亨的回归。"我实话实说，"十月左右。"

金硕珍挑了挑眉，看向弟弟："这么快又要回归了？"

"嗯。"泰亨点点头，"这次专辑概念我很喜欢。"他说着偷瞄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海风突然变大，吹乱了我们的头发。

金硕珍说："风大了，要不要回去？"

"再钓一会儿吧。"我看了看平静的海面，"说不定马上就有鱼上钩了。"

金泰亨突然站起来："我去拿瓶水。"他很快回来，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瓶身还带着背包里的余温，瓶盖已经被贴心地拧松了一圈。

"谢谢。"我接过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泰亨立刻缩回手，假装整理渔具，但耳尖却悄悄红了。

"有鱼！"金硕珍突然低呼。我们同时转头，看到远处的浮标剧烈晃动起来。

金泰亨一个箭步冲过去："我来！"他利落地抓起钓竿，手臂肌肉因用力而绷紧。

鱼线绷得笔直，他回头看我："要试试收线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金硕珍已经走过来："先稳住重心。"他的手自然地搭上金泰亨的肩膀指导动作，巧妙地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金泰亨撇撇嘴，但还是乖乖照做。在两人的配合下，一条银光闪闪的黑鲷被提出了水面。

"我们晚上吃这个吧！"金泰亨兴奋地举起还在扑腾的鱼，水珠溅在他的衣服上也不在意。

“那得找一个可以处理鱼的餐厅了。”

"咳。"金硕珍清了清嗓子，"天快黑了。"

夕阳西沉我们收拾好渔具坐船返航，海风渐凉，金硕珍不动声色地把外套披在我肩上。

晚餐选在海边一家小餐馆，老板是位和善的男人，看到我们钓的黑鲷连连称赞："这个季节很难钓到这么大的了。"

金泰亨闻言立刻挺直腰板，得意地笑笑。

老板接过鱼去后厨处理，我们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暮色透过玻璃，在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们什么时候回首尔？"泰亨用筷子尖戳了戳碗里的泡菜，状似随意地问道。

"后天。"我回答道。

"你呢？什么时候回家？"金硕珍问。

"也大概后天吧。"金泰亨放下筷子，"休息一天，周三还要飞美国。"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

服务员端上冰镇好的鱼片，透明薄片如同展开的折扇。

金泰亨夹起一片在辣酱里滚了半圈，放在我盘子里："尝尝，这是济州岛的传统吃法。"

我刚要动筷子，金硕珍突然伸手把那片鱼夹走了："这片有细刺。"他重新挑了块鱼背肉，仔细检查后才放进我碗里，"吃这块。"

金泰亨撇撇嘴："哥也太小心了。"他又夹起一片，这次直接递到我盘子里，"这块绝对没刺。"

金泰亨撇撇嘴："哥也太小心了。"

他夹起一片鱼腹肉，在酱油芥末里轻轻一点，"试试这个，我调的比例刚好。"

我刚要接，金硕珍已经把自己的碟子推过来："用我的，芥末少一些。"

金泰亨的筷子悬在半空，眼睛瞪得圆圆的："哥！"他转头看我，声音突然变小，"...其实我调的也不辣。"

两人同时盯着我，空气一时凝固。

我默默拿起金硕珍准备的蘸碟，又夹起金泰亨推荐的鱼片，在两人之间各蘸了一下。

“调的都好。”

金泰亨先笑出来，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阿米真狡猾。”他托着下巴看我。

金硕珍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鱼片往我这边推了推：“多吃点，别浪费。”

老板适时地端上戒酒的鱼骨汤，蒸腾的雾气暂时模糊了桌上的微妙气氛。

金泰亨舀了一勺汤，刚要递过来，又瞥了眼金硕珍，最后把碗放在我面前：“小心烫。”

酒足饭饱后，金泰亨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突然问道："明天要不要来看我工作？"

金硕珍正在喝茶的动作一顿，杯沿停在唇边："明天拍摄不是封闭场地吗？"

"我可以安排通行证啊。"金泰亨歪着头，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阿米还没见过我工作时的样子吧？"

我正想回答，金硕珍已经放下茶杯："她明天要和我约会。"

金泰亨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垂下眼睛，手指无摩挲着杯沿。

"那..."我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气氛，"要不这样，上午去看泰亨工作，下午我们去约会？"

金硕珍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金泰亨："拍摄要多久？"

"最多三小时。"金泰亨立刻回答，"中午12点前肯定结束。"

金硕珍思考了几秒："可以。"他转向金泰亨，"别耽误太久。"

"放心。"金泰亨点点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到时候我让经纪人哥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