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金泰亨宣布退出娱乐圈。次月1号，他正式成为金氏集团的理事。

同月22号，父亲突然打来电话。当时我正和田柾国在看斯坦福大学与加州大学之间的橄榄球比赛，斯坦福正以1:2的分数落后。

"我去接个电话。"我对田柾国说。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不容置疑："马上回国，必须是今天的机票。"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挂断电话，我站在球场边，看着欢呼的人群。田柾国走过来："怎么了？"

"我得回趟国。"

"现在？"

"嗯可能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在电话里不方便说。"

田柾国把外套递给我："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没事，"我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应该就回去一两天，很快的。"

他无奈叹气，最终妥协："好吧，我送你去机场。"

飞机降落在首尔时已是晚上六点。父亲的秘书举着名牌在出口等候，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礼服袋："小姐，请换上这个。"

"家里出什么事了？"我接过袋子。

秘书微微低头："您到了就知道了。"

在黑色轿车的后座，我换上了那件白色修身长裙。裙摆的蕾丝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酒店前。旋转门内，父亲正在和金氏集团的几位董事交谈。

"来了？"父亲看到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踩着高跟鞋穿过大堂，白色长裙的裙摆轻轻拂过大理石地面。水晶吊灯的光芒让整个宴会厅熠熠生辉，宾客们举着香槟低声交谈。

直到看见站在父亲身边的金硕珍，我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穿着黑色西装，正和父亲说着什么，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微微颔首，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这是......"我看向父亲，心跳突然加快。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今晚是你和硕珍的订婚仪式。"

我僵在原地："什么？"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为什么没人提前和我说？"

父亲整了整领带："昨天才确定的。"

母亲快步走来，拽住我的手腕："我先带她去化妆。"

化妆间里，母亲冷着脸命令化妆师："给她化全套，动作快点。"转向我时，声音压得极低，"今天你必须和金硕珍订婚，别给我出岔子。"

门被重重关上。我麻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粉底刷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的轨迹。

"咔嗒"——门锁轻响。

金硕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镜中，他靠在化妆台边："吓到了？"

"你知情多久了？"

金硕珍轻轻靠在化妆台边，摇了摇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以为是普通晚宴就来了。"

他看了看镜中的我，声音放轻，"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去和父亲说，不要有负担好吗？"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强迫，也没有虚假的温柔，只是坦然地注视着我，像是在等一个真心的回答。

我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蕾丝："你……不介意吗？"

他笑了笑："阿米记得我在高尔夫球场上说的吗？。"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想勉强你。"

"而且，"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他们准备的订婚戒指太丑了。"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毫无设计感的10克拉钻戒，简单粗暴地闪着光。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金母推门进来："硕珍，原来你在这儿。南俊正在找你呢。"

金硕珍离开后，金母又找了一个理由把化妆师也支开了，门关上后，金母坐到我旁边的化妆椅上，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晰的声响。

"知道为什么这次订婚这么匆忙吗？"她直视着镜子里的我，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摇摇头，她冷笑一声："那天泰亨突然说他想学着管理公司，我和他父亲都以为是孩子一时兴起，就让他参加了董事会。"

"等到十月的时候，"她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他和我说想放弃当明星，专心管理公司。"

镜子里，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我在想，到底是谁让我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变了呢？"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显得突兀。

"我呀，是吃饭也怕，睡觉也怕，怕我的孩子在这场继承里受到一点伤害。"

她突然俯身，双手撑在我的化妆椅扶手上，香水味混合着压迫感扑面而来："我想，温小姐应该不懂为人母的担忧吧？"

镜面映出她精心保养的面容，和眼底毫不掩饰的锋芒。我抬眸与她对视："金夫人多虑了。"

她没有管我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泰亨不像硕珍和南俊那样心思缜密，不让他接触这些，是我和他父亲的共同决定。"

"温小姐自然也清楚，背靠金氏，应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门外传来乐队调试音准的声音，她最后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今晚，最好不要给我出什么岔子。"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低头看着无名指上和田柾国的情侣对戒，轻轻摘下来，放在了化妆台上。

走出房间，大堂里金泰亨第一个看见了我。他刚想迈步过来，却被金硕珍抢先一步。

我自然地挽上金硕珍的手臂，他低头轻声问："想好了？"

"嗯。"

仪式很快开始。主持人热情洋溢地开场，音乐声中，我和金硕珍并肩走向礼台，接受宾客的祝福。

"让我们欢迎这对新人入场！"主持人高声宣布，"也请双方父母上台，共同见证这一幸福时刻。"

金泰亨站在台下，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主持人开始介绍双方父母，金母优雅地走上台，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我，带着警告和审视。

"现在，请新人交换戒指，签订婚书。"

金硕珍取出那枚10克拉的钻戒，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伸出手："戴吧。"

"请新人宣读婚书！"

金硕珍接过话筒，声音清朗："今日起，我们将共同携手，共创未来。"

他看向我，眼神意味深长："无论顺境逆境，都将彼此扶持。"

我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的金泰亨："今日起，我们将以婚姻为纽带，共同前行。"

话音落下，掌声雷动。

侍应生推着九层蛋糕入场，我们在众人的欢呼中切下第一刀。

香槟像成功人士电影里演的那样喷涌而出，金色的酒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记者的相机咔嚓咔嚓拍个不停，闪光灯连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结束的。

只记得金硕珍礼貌地挽着我的手，一桌一桌地向宾客敬酒，金母和母亲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

宴会厅的喧嚣渐渐远去，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坐在飞往加州的航班上。

舷窗外是漆黑的夜空，偶尔有星光闪烁。我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钻戒，10克拉的钻石在昏暗的机舱灯光下依然刺眼。

空姐走过来，轻声询问是否需要饮料。我摇摇头，闭上眼。

再睁眼时，航班才只过去了五小时。空姐推着餐车经过，轻声问："需要看报纸吗？"

"来一份吧。"

报纸的娱乐版块第一栏赫然写着：【金氏与温氏联姻，商业帝国再添助力】。配图是昨晚的订婚宴，我和金硕珍站在香槟塔前，他正微笑着为我戴上戒指。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报纸边缘，心里忐忑不安——田柾国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他会怎么看我？会觉得我背叛了他吗？

我盯着报纸上自己和金硕珍的合照，胃里一阵绞痛。该怎么解释？说这只是场交易？说我的心还在他那里？

空姐走过来，轻声问："女士，需要毛毯吗？"

我摇摇头，攥着报纸的手微微发抖。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机舱里安静得可怕。我盯着无名指上的钻戒，觉得它重得像块石头。

田柾国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些新闻？他会不会正在生气？会不会...已经不想理我了？

飞机轻微颠簸，我的心也跟着晃荡。

"要喝点什么吗？"空姐又来了。

"不用，谢谢。"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田柾国最后送我时说的那句话："早点回来。"

可现在我该怎么回去？以什么身份回去？报纸上的字迹在眼前模糊成一片，我用力眨了眨眼，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滑下来。

赶紧用报纸挡住脸，生怕被人看见。空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机舱里的灯光暗了下来。

我蜷缩在座位上，额头抵着冰凉的舷窗，窗外的云层黑压压的，偶尔闪过一道微弱的星光。

田柾国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看到了新闻？他会不会一个人喝闷酒，假装不在意？还是会一个人坐着盯着手机等我解释？

我裹紧了外套，在焦虑与痛苦之中睡着了。

梦里，我站在斯坦福的橄榄球场边，田柾国远远地朝我挥手。我想跑过去，却发现双脚被钉在原地，低头一看，无名指上的钻戒长出了荆棘，缠住了我的脚踝。

"女士？女士？"空姐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我们即将降落，请系好安全带。"

我猛地惊醒，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窗外，加州的阳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飞机缓缓降落，轮胎接触跑道时的震动让心脏跟着颤了颤。

我猛地惊醒，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窗外，加州的阳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落地后，我直接打车回了公寓。没敢联系田柾国，给教授发了邮件多请了几天假。

接下来的两天天，我几乎没怎么出门。拉上窗帘，分不清白天黑夜，饿了就点外卖，困了就睡，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第三天晚上，汉娜邀请我去看她的演出，我勉强打起精神，洗了把脸出门。

"Baby！"汉娜一见到我就抓住我的手，"你的钻戒怎么这么大？"她夸张地瞪大眼睛，"这是订婚戒指？"

"嗯。"我抽回手，"前几天刚订的。"

"和Jk？"

"不是。"我摇摇头，"是联姻。"

"Oh...shit."她压低声音，"那田柾国知道了吗？"

我还没回答，观众的欢呼声就响了起来。汉娜匆匆拍了拍我的肩："演出结束后聊。"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舞台灯光太亮，照得我眼睛发酸。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今天演奏的第一首是《Things You Said》，大提琴的低沉音色在礼堂里回荡。

中场休息时，我盯着手中的酒杯发呆。冰块已经融化，威士忌变得寡淡无味。

汉娜的琴声再次响起，低沉的旋律在空气中震颤。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刺得我眼睛生疼。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金硕珍的消息跳了出来：【加州天气怎么样？】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回复：【阳光很好，刺眼。】

他很快回过来：【比首尔的阳光好吗？】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加州的蓝天：【不一样。】

【想你了。】他的消息突然跳出来，简单直白。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又发来一张照片，是他办公室的窗台，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养了一个小植物。】

【养得不错。】

【回来看看？】他问，【或者我飞过去找你？】

我还没回复，他又发来一条：【戒指戴着还习惯吗？】

我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钻戒：【太大了，不方便。】

【那我下次送个小点的。】他回得很快，【日常戴。】

紧接着又是一条：【我买了后天的机票。】

【来谈生意吗？】

【不是。】他的回复简单直接，【来见你。】

我握紧手机，胸口发闷。不希望他来却又不能拒绝。

最终只能回了个模棱两可的：【嗯。】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犹豫：【不方便？】

我深吸一口气：【不是。】

【那就好。】他回得很快，【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我盯着屏幕，不知道该回什么。

汉娜的琴声在此时达到高潮，我望着舞台上摇曳的灯光，出神，如果我一开始没来美国就好了。

【那后天见。】他最后发来，【我很想你。】

礼堂的灯光暗下，掌声响起，我在黑暗中站起身，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温！"汉娜在后台冲我招手，"过来喝一杯。"

我走进后台休息室，汉娜递给我一杯香槟："所以，金硕珍真的要来？"

我点点头，抿了一口酒，气泡在舌尖炸开，微微发苦。

"你不想见他？"汉娜靠在化妆台边，大提琴还搁在一旁。

"不是不想......"我转着酒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汉娜挑眉："因为订婚的事？"

"因为一切。"我叹气，"这场联姻，这个钻戒，还有......"

"田柾国？"汉娜直接点破。

我没回答，算是默认。

汉娜摇摇头，突然伸手弹了下我的钻戒："知道吗？这玩意儿闪得我眼睛疼。"

我忍不住笑出声："我也觉得。"

"多久没弹琴了？"汉娜突然问，我愣了一下："快一年了吧。"

"谱子都没忘吧？"她挑眉。

"说不定呢。"我耸耸肩。

汉娜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的琴塞到我手里："试试。"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琴弓搭上琴弦的瞬间，手指的记忆似乎被唤醒。我试着拉了一段，生涩的音符在空气中颤抖，指尖很快传来阵阵刺痛。

"嘶——"我倒吸一口气，停了下来。

汉娜看着我发红的指尖，摇摇头："看来是真的生疏了。"

"太久没练了。"我苦笑，把琴还给她。

她接过琴，却没有立刻放下，而是定定地看着我："温，这样就放弃，可不是你的性格。"我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她在说人还是琴。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上面还残留着刚才弹琴时的微红。"想好了吗？"汉娜拿起琴，递给我，"再来一次？"

我看着她手中的大提琴，深褐色的琴身在后台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好。"

第二天早上，我站在了田柾国的家门口。来回踱步，时而抬手想按密码，时而又放下，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开场白，又一个个被否决。

七点半，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田柾国穿着运动服，手里拿着车钥匙，显然正准备出门健身。我们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Hi..."我抬手打招呼，突然意识到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十克拉的钻戒。

他的目光在我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这么早？"

"我... "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我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

"上车吧，"他转身走向电梯。

我默默跟上，坐进他的副驾驶。车内弥漫着熟悉的柠檬香氛味道，座椅的角度还保持着上次我调的位置。

引擎启动后，我们谁都没有先开口。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他突然问，眼睛依然盯着前方的路。

"嗯，我和金硕珍订婚了。"说完，我把钻戒摘下，放在中控台上。钻石实在是太大太闪了，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横亘在我们之间。

车内安静得可怕，只有引擎的嗡鸣声。"我们的戒指呢？"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在包里。"我轻声回答。他"嗯"了一声。

"要看看吗？"我试探性地问，手指已经摸到了包里的丝绒盒子。

他摇摇头："不用了。"车子驶过第三个路口时，他突然开口："一会要去锻炼吗？"

我转头看他："可以吗？"

"当然。"他目视前方，已经听出情绪。

训练馆里弥漫着熟悉的橡胶和汗水混合的味道。我换上运动服出来时，他正在调整拳击沙袋的绑带，手臂肌肉随着动作绷出流畅的线条。

"先热身。"他递给我一条毛巾。

跑步机的节奏渐渐加快，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余光里，他站在力量区给杠铃加片， "核心收紧。"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手掌虚扶在我腰间，"你总是忘记这个。"

熟悉的触感让我呼吸一滞，差点踩错节奏。

田柾国站在我面前，低头为我缠绷带。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白色的绷带在他掌心缠绕，动作熟练又轻柔。

"你还在生气吗？"我小声问，他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又继续动作："没有。"

"那为什么不看我？"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阳光从高窗洒进来，照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这才发现，他的眼底泛着淡淡的红血丝。

他声音很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绷带在他指间收紧，恰到好处的力度，既不会松脱，也不会让我觉得疼。

我的心猛地揪紧："柾国..."

田柾国低着头，一滴眼泪突然砸在绷带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你哭了吗？"我小声问。

他不理我，好在工作日中午的健身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伸手抱住他感受到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胡乱擦了把脸："你想分手吗？"

我捧住他的脸："你想分手吗？"

"不想。"他声音还带着鼻音，眼眶红得像兔子。

"那我们就永远不会分手。"我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他抽了抽鼻子："金硕珍怎么办？"

"我只要管好男朋友田柾国怎么办就可以了。"我捏了捏他的脸。田柾国突然把脸埋在我颈窝里蹭来蹭去："那你要怎么管我？"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比如..."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每天监督你锻炼？"

他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还有呢？"

"提醒你不能一次性吃六桶拉面？"

"不够。"他撇撇嘴，抓住我的手晃了晃，"要每天说爱我。"我忍不住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好，每天都说。"

我捧住他的脸说："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柾国。"

他猛地把我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我听见他心跳得又快又响，和我的重叠在一起。

"我也爱你。"他在我耳边小声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比你想象的还要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松开我，眼眶还红着："那天看到你和金硕珍的新闻，心里好害怕。"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戒指，"怕你不回来了，怕你不告而别，怕你...不爱我了。"

"怎么会。"我捧住他的脸，拇指擦过他湿润的眼角，"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突然想到什么："那阿姨也知道了吗？她给你打电话了吗？我在他们面前树立的美好形象..."

十克拉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