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荆棘花园》旗舰店的玻璃门被推开,风铃清脆作响。
这几日周映一直在店里劳作,忙着设计,忙着挣钱。
周映站在柜台后,正低头为一对年轻情侣调整戒指尺寸。
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米色高领毛衣,长发松松挽起,看起来不像掌控半个珠宝帝国的女总裁,倒像是店里聘来的温柔设计师。
周映再试一下。
她将戒指递给女孩,指尖在对方无名指上轻轻一托。
周映现在应该不会紧了。
女孩惊喜地转动手指。
“真的不卡了!周小姐,您怎么连这个都懂?”
周映笑了笑,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在阳光下她的笑明媚又平易近人。
周映我大学学的珠宝设计,改圈口是基本功。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她睫毛映成浅金色。
没人会想到,这个亲手为客人倒茶的女人,居然刚在赌场金库签下黑市交易单。
这时何妄匆匆走来,附耳低语。
何妄丁家送来了新货,在库房。
何妄您要不要去看看。
周映表情未变,依旧笑着送走客人,转身时立马收回笑意,走向里屋。
验货室的防弹门无声闭合,周映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
周映(皱眉)东西呢?
黑衣保镖推来三个钛合金保险箱。
第一个箱子里躺着二十颗缅甸无烧鸽血红,每颗都带着GIA证书。
第二个箱子装满莫桑比克红宝,净度完美得不自然。而第三个箱子……
里面放着一把短型手枪,印着马家的LOGO。
旁边的人递给她一个平板,上面正循环播放着一段监控——丁程鑫截走了马嘉祺第17号集装箱里的精密仪器。
周映突然轻笑出声,指甲在箱子边缘刮出细痕——丁程鑫这是要她知道,他比马嘉祺更有用。
无聊。
周映告诉丁程鑫...我讨厌被威胁。
她摘下发间珍珠簪,突然刺破指尖,将血珠抹在最耀眼的鸽血红上。
说完,周映便抬脚走了出去。当她接起一直响起的电话时,心中暗道不好。
是祖母的人。
对面的人语气客气,说今晚上沈夫人让周映来沈宅吃晚饭。
周映笑着答应,可内心已经在想怎么跟祖母解释自己没有选择马家。
……
傍晚,周家老宅飘着陈皮普洱的香气。沈夫人正在煮第三泡茶,紫砂壶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锐利的眼神。
沈平坐。
老人点了点蒲团。
沈平你三岁打翻我的翡翠镇纸时,也是这个表情。
周映跪坐的姿势标准得像幅画,后背却绷得笔直。茶汤注入盏中,她看见水面倒影里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
沈平丁家那孩子,给你祖母绿了吧?
茶汤晃出涟漪。周映知道瞒不过——祖母在海关的人脉比她的还深。
翡翠念珠在老人腕间咔哒作响,周映盯着祖母衣襟上晃动的老坑玻璃种吊坠。
周映他能给我马嘉祺给不了的……
沈平(打断)比如,不加税的航道线?
檀香突然爆了个火星。周映看见祖母和服袖口露出的伤疤——二十年前那场珠宝劫案的枪伤。
沈平我不是要你二选一。
老人突然捏住她下巴,力道温柔得像在擦拭古董,她将周映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沈平但永远记住...赌徒的真心比宝石更易碎。
沈平丁程鑫的赌场,马嘉祺的军火,宋亚轩的矿脉...
老夫人将点翠簪插进她发髻,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她后颈。
沈平沈家的女人,要玩就玩成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