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的阳光洒在A市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和早餐摊飘来的油条香味。苏妍推开咖啡馆厚重的玻璃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有“晨曦咖啡”字样的围裙，将长发利马尾，神情专注地擦拭吧台。新生活从这一刻开始，她告诉自己，不能再馆里陆续来了几位客人，大多是附近写字楼的上班族。他们行色匆匆，坐在角落翻看。苏妍习惯性地保持微笑，手脚麻利地为每一位顾客服务。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能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藏进那些精致的咖啡杯一个身影站在柜台前时，苏妍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瞬。她认出了那双眼睛——深邃却带着几分疲惫，正是顾昱辰暗灰色的大衣，肩头还残留着些许未干的雨珠，显然是一他的出现像一阵冷风侵入了温暖的小店，让原本安静的空间多了一丝隐约的紧张感。

“一杯美式，谢谢。”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苏妍脸上。苏妍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接过订单，在屏幕上输入信息她的语调平稳，听不出任何波动，甚至连指尖都没有颤抖。但只有内心深处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顾昱辰找，视线越过桌上的菜单，落在苏妍忙碌的身影上。她的背影纤瘦但挺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倔强的气息。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担心再次触碰到备线。于是，他端起桌上的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几分钟后，苏妍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她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一句寒暄。“您的美式，请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顾昱辰突然出声拦住。

“苏妍，我们让人无法忽视，“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苏妍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唇的弧度：“聊聊？聊什么？聊你曾经如何背叛我，还是聊你今天为什么要追到这个地方？”

周围的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偷偷举起手机拍照。顾昱辰皱眉环顾四周，伸手示意苏妍坐下。“这里不是说话低声音，“我们可以换个安静的地方。”

“抱歉，我正在工作，没空陪你演描淡写，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两人之间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情。她转身离去，留下顾咖啡杯冒出的热气渐渐消失。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顾昱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站起身，追向刚刚回到吧台的苏妍。“苏妍！”他的语气不再克制，而是带着几分急切，“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拒绝我？难道你真的觉得我可以这么轻易放弃？”

苏妍稳稳地站在原地，没有因为他的逼近而退缩半步。她抬起眼，目光如冰刃般刺向他：“放弃？你以为你还有吗？当初我跪在地上求你相信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要放弃你的怀疑和猜忌？”

这句话像一道霹雳劈开了空气，连周围的顾客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顾昱辰的脸色变得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应。五年的婚姻，竟然被一段短短的对话撕裂得体无完肤。

苏妍冷笑了一声，转身继续整理吧台，仿佛场闹剧。可顾昱辰的心却像是被人样，疼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咬紧牙关，再次迈步靠近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苏妍冷冷说道，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否则后果自负。”

顾昱辰愣了一下，松开手退后一步，却依旧不肯罢休。“苏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

“不会什么？”苏妍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带着一丝极冷的笑意，“不会选择相信许安然？还是不会把我当成你事业路上的一颗棋，你只是后悔失去了我的支持而已？”

这些话如同一记记重拳胸口，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他甘愿牺牲一切的苏妍。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果断与坚硬。

柜台旁的咖啡壶冒出最后一缕蒸汽手拿起来倒了一杯新鲜的咖啡，漫不经心地递给了另一位等候的顾客。她全然无视顾昱辰的存在，就像他不过是空气一般。

就在此时，顾昱辰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绪，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抢过她手中的咖啡壶。“够了！！你明明还恨我，还爱我！否则你为什么会保存那条短信？”

苏妍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眯顾昱辰抓着咖啡壶的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了，我是还恨你。但抱歉，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

下一秒，她故意松开了手中的咖啡壶，滚烫的液体的衬衫上。他吃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色骤变。“你疯了吗？！”

“是你先疯的吧？”苏妍冷冷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语调平静却杀伤力十足，“你还记得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说完，她脱下围裙扔在柜台上，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铃铛响起的瞬间，顾昱辰冲上前想要拉住她，却被其他服务员挡住了去路。等他终于挣脱冲到门外时，苏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他站在街头，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掌心攥紧了那枚泛着微光的婚戒。远处传来的车鸣声和嘈杂人声填满了整个空间，却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虚。

与此同时，苏妍拐入一条小巷，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努力平复胸口剧烈起伏的情绪。一滴泪无声地滑落，她却没有抬手擦去。

小巷尽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风摇曳。风吹动了她耳边的发丝，也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咖啡香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