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裹挟着寒气，却被屋内的暖光挡在门外。两家人拎着大包小包涌进屋子，年货袋堆在玄关，糖果的甜香混着新衣的棉布气息，在暖气中渐渐散开。路天雅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展开新买的粉色毛衣，手指抚过衣服上可爱的卡通图案，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满心期待着新年穿上新衣的模样。
厨房飘来阵阵饭菜香，陈婉秋和李素兰在灶台前忙碌，锅铲翻炒声、油花滋啦声，交织成欢快的旋律。餐桌上，红烧排骨色泽诱人，清炒时蔬翠绿鲜嫩，王建国带来的自酿米酒在瓷碗里轻轻摇晃。大家围坐在一起，热气腾腾的饭菜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路志远端起米酒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暖意蔓延开来，他望着两个孩子，率先打开话匣子：“时间过得真快啊，记得天雅刚出生那会儿，才这么小点儿，粉嘟嘟的一小团，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说着，他用手比划出婴儿的大小，眼角满是温柔。
王建国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酒杯碰在桌沿发出清脆声响：“可不是嘛！如华小时候更有意思，两岁多了还总尿裤子，有次带他去公园，愣是把新裤子尿得透透的，回家路上那小眼神委屈得哟。”他边说边模仿儿子小时候垂头丧气的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路天雅脸颊微红，嘟囔着：“爸，你怎么总提这些呀。”王如华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饭。
“不说这些，说说以后。”路志远又喝了一口酒，目光变得深邃，“也不知道他们以后能考上啥大学。听说现在竞争可激烈了，初中就得开始使劲儿。”
王建国放下筷子，认真地说：“我觉得吧，初中先把基础打牢，数理化一定要跟上。对了，听说城西那所中学的师资特别好，要不以后咱们想办法把孩子送进去？”
路志远点点头：“我也听说了，不过进那学校得成绩拔尖。天雅语文不错，就是数学得加把劲儿。如华这小子数学好，要是英语再提升提升，肯定没问题。”
“对！英语太重要了。”王建国一拍大腿，“以后上大学、找工作都用得上。我回头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好的英语补习班。”
两人越说越起劲，从初中的课程安排聊到高中的选科方向。路志远皱着眉头说：“高中分科的时候，可得根据孩子的兴趣和特长来，不能盲目跟风。”王建国赞同道：“没错！要是他们以后能考上个好大学，咱们当父母的也算没白辛苦。”
酒意渐浓，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未来。路志远望着两个孩子，语气充满期待：“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从事什么工作，当医生救死扶伤，或者当老师教书育人，想想就觉得骄傲。”
王建国笑着接话：“不管做什么，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咱们就好好供着，尽力培养，以后的路让孩子们自己闯！”他举起酒杯，“来，为孩子们的未来干一杯！”
路天雅和王如华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对视一眼，眼神里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陈婉秋瞧出孩子们的窘迫，连忙放下筷子：“快别聊这些了，孩子们压力该大了，吃饭吃饭，菜都要凉了。”李素兰也笑着给孩子们夹菜：“多吃点，长身体呢！”
夜色渐深，两个父亲已有了几分醉意，说话舌头都有些打结，还在絮絮叨叨地规划着。陈婉秋和李素兰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嗔怪着扶他们去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去买年货呢，快歇着吧！”在她们的唠叨声中，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零星的鞭炮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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