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南，你想要个弟弟吗？”妈妈的手轻轻抚过隆起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慈祥的笑容。“想。”我咧嘴笑着，却万万没料到他长大后会变成一个讨债鬼。

弟弟出生那天，爸爸车祸去世。刚生产完的妈妈面对这惨痛的事实，根本无暇顾及弟弟。随后，妈妈对我说：“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他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听到了吗？”“嗯。”我比弟弟大两岁，从此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

他小小的身体躺在婴儿床上，眼尾还带着哭过的红肿，嘴里不断发出“唔唔啊啊”的抽泣声。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乱抓，我鬼使神差地把食指递到他手里，渐渐感受到手指被他收紧。抽泣声突然停止，看着他的模样，我心里像被挠了一样，痒痒的。

三年后——

我本该到了上学的年龄，但妈妈对我说：“凡凡还小，他离不开哥哥。南南，我们等凡凡大一点再上学，好不好？”听完妈妈的话，我鼻头一酸，地板变得越来越模糊，我使劲低下头，飞快地眨着眼睛，“嗯。”妈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哥哥！”沈初凡拿着他的玩具警车和手铐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去玩警察抓小偷吧。”妈妈也摸了摸他的头：“那你们去玩吧，我去做饭。”“嗯。”

说完，沈初凡拉着我往房间走。一进门，他就紧紧抱着我，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紧抱着，好像在安慰我。眼里再也憋不住泪水，他只到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腰上，手轻拍着我的腰。我明明是哥哥，在哭的时候竟还要弟弟哄，羞愧充满了我的大脑。我轻轻推开他：“哥哥没事了。”说完这句话，我低头看了看他的脸，“你……你怎么哭了？”沈初凡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我……我看到哥哥哭，我就想哭。”“啊？”沈初凡的话让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再次抱住我，带着点泣音说：“哥哥，动画片说朋友伤心时可以给他一个拥抱，我刚刚抱了哥哥，哥哥现在可以抱抱我吗？”“好。”我抱起他，他顺势靠在我肩膀，我学着他拍了拍他的背。“哥哥，你问我好了吗？”“你好了吗？”“没有。”“？”“动画片还说伤心时亲亲就好了，哥哥亲亲我吧。”“emmm，好吧。”我亲了亲他的脸，“那现在好了吗？”“嗯，好啦。”沈初凡转头照着我的脸亲了一口，被亲的地方顿时热得要命。“哥哥，也快好起来吧。”我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他看我笑也跟着笑。没事的，虽然很想去学校，但是为了沈初凡，我可以等。

沈初凡三岁时，妈妈让我去了学校。开学那天早上，沈初凡抱着我，哭唧唧地说：“哥哥，要早点回来好不好。”我蹲下身，用指腹擦干他的眼泪，“好，哥哥早点回来，你快回去吧。”“嗯。”回去时他三步一回头，我回过头时，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跑步声，腰被一双小手抱住，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哥哥，我要你一个东西。”他抱着我腰的手张开，是他喜欢的玩具积木人，“动画片里面说他是超人，我要让他来保护哥哥。”我拿过玩具笑着说：“好，哥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