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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温糖渐融时

糖纸船真的能漂起来吗?”楚琴谣晃着刚买的薄荷糖罐,街角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羡魏仲接过糖罐,指尖划过她新画的笑脸贴纸:“你外婆说,载着心事的船不会沉。”忽然停住脚步,在她掌心放了颗糖,“第28个故事该怎么写?”

“写你刚才挑糖罐时,”她舔了舔嘴角,“非要选罐身有小雏菊图案的,说和我眼睛一样亮。”

他耳尖发烫,慌忙拧开保温杯:“喝口梨汤,别冻着。”热气氤氲中,看见她手腕上松垮的红绳——是他今早偷偷换的新款式,尾端坠着迷你糖纸船挂饰。

小区楼下的梧桐叶沙沙响,楚琴谣捏着糖罐舍不得上楼:“沈砚学长今天说,我们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细节控。”

“他不懂,”羡魏仲忽然伸手,替她别开被风吹乱的刘海,“最好的默契,是我记得你咖啡要三分糖,而你知道我折糖纸船时,总把船帆朝右偏十五度。”

指尖触到她耳后细腻的皮肤,他猛地缩回手,保温杯盖“当啷”落地。楚琴谣弯腰去捡,看见他裤脚沾着片糖纸碎屑——是刚才在超市拆糖时掉的,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

“明天周末,”她忽然想起什么,晃了晃手机,“我妈说你上次送的柠檬蜜喝完了,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月光漫过他的睫毛,他点头时喉结滚动:“我妈熬了新的枇杷蜜,说对嗓子好——你给外婆读故事时,总把‘糖霜’念成‘霜糖’。”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楚琴谣看见他站在路灯下翻备忘录,嘴角轻轻扬起。糖罐在掌心发烫,她忽然明白,所谓恋爱后的细节,不是刻意的浪漫,而是有人把你的每个习惯,都酿成了日常的甜。

次日清晨的厨房飘着葱油香,楚琴谣看着羡魏仲系着她初中时的Hello Kitty围裙煎蛋,差点笑出声:“你备忘录里是不是记着‘楚琴谣早餐爱吃溏心蛋,蛋黄要像融化的蜂蜜’?”

“还有,”他用铲子小心翻动蛋饼,“你夹菜时总先挑青菜叶,像在给碗里的肉找伴儿。”忽然转身,围裙口袋里掉出张字条,“昨晚折糖纸船时写的。”

她捡起字条,看见熟悉的钢笔字:“第29个故事:她在厨房晃荡时,拖鞋总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像在给时光打节拍。”

锅里的油突然溅出,羡魏仲慌忙用手挡住,腕骨上立刻冒出红痕。楚琴谣心疼地吹了吹:“笨死了,我来煎。”却被他按住肩膀:“让我来,你外婆说男人要学会挡油星子,才不会让媳妇的手变粗。”

早餐桌前,母亲盯着羡魏仲手腕的烫痕直抹泪:“多像谣谣她爸,当年做饭总把自己烫得乱七八糟。”忽然塞给他个红包,“拿着,买糖纸折船用。”

红包上歪歪扭扭画着只小船,楚琴谣想起父亲去世那年,母亲总在深夜折糖纸,说要载着思念去见他。此刻羡魏仲郑重地收进西装内袋,像在收藏最珍贵的礼物。

下午陪外婆做手工时,羡魏仲忽然掏出个铁盒,里面全是他攒的糖纸:“奶奶,教我折千纸鹤吧?琴谣说你年轻时靠这个骗到了爷爷。”

外婆笑得眯起眼,布满皱纹的手握住他的:“傻孩子,不是千纸鹤骗到人,是愿意花时间学折纸的心意,比糖还甜。”

楚琴谣看着两人低头研究糖纸的模样,忽然发现铁盒底层躺着张泛黄的便利贴——是她大学时写的“今日目标:背完《甜与暖的文案课》”,旁边多了行小字:“我帮你划重点:最甜的文案,是有人把你的目标,当成自己的心事。”

暮色漫进病房时,沈砚的电话突然打来,说客户临时要求调整方案。楚琴谣看着羡魏仲立刻收拾笔记本的模样,忽然有点心疼:“你上周才熬了三个通宵。”

“没事,”他系上领带,指尖在她手背轻轻蹭过,“客户想要‘看得见的陪伴’,正好用上你收集的那个故事——退休老师每天陪老伴去菜市场,把讨价还价的零头,都攒成了她的毛线团。”

出租车在夜色里疾驰,楚琴谣翻着备忘录里的新记录:“第30个故事:他跑向电梯时,西装后摆扬起的弧度,像只想要展翅的糖纸船。”

公司会议室的灯亮到凌晨,沈砚忽然指着投影上的文案笑:“羡组长,你这版‘陪伴是最绵长的甜’,倒像是从生活里偷来的。”

羡魏仲盯着屏幕上的糖纸船插图,想起下午外婆教他折的千纸鹤——翅膀上歪歪扭扭写着“谣谣亲启”。笔尖在备忘录上落下:“第31个故事:原来最好的灵感,是和她一起经历的每个日常,连加班夜的咖啡渍,都像朵开在时光里的花。”

清晨回家的路上,楚琴谣看见他靠在出租车椅背上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的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母亲发来消息:“羡家小子把你小时候的糖纸本翻出来了,对着你画的笑脸贴纸傻笑,像捡到宝。”

指尖划过他手腕的新烫痕,她忽然明白,爱情从来不是瞬间的炽热,而是藏在每个细节里的细水长流——是他记得你所有的喜好,愿意陪你重复琐碎的日常,把平凡的日子,都折成载着心事的糖纸船。

周末的家庭聚会,羡魏仲的母亲抱着新熬的柠檬蜜罐上门,看见楚琴谣正在教羡魏仲编红绳:“你们年轻人啊,把喜欢都藏在这些小玩意儿里,倒比我们当年的情书实在。”

“阿姨,”楚琴谣举起刚编好的手绳,上面串着颗迷你糖纸船,“他说要把这个戴到手腕上,说这样不管去哪儿,都带着我的甜度。”

羡魏仲的耳尖瞬间通红,慌忙扯开话题:“妈,你教琴谣熬枇杷蜜吧?她总把糖熬糊。”却被母亲戳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替她熬了三次,每次都假装是她做的。”

厨房里飘起蜂蜜的甜香,楚琴谣看着他在备忘录上写新故事,忽然凑近他耳边:“我今天发现,你写‘楚琴谣’三个字时,‘谣’字的最后一捺总特别长,像在给名字画条甜美的尾巴。”

他钢笔尖在纸上划出弧线,把她圈进怀里:“那是因为,”声音比蜂蜜还黏,“你的名字,是我备忘录里最甜的标题。”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穿过纱窗,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斑驳光影。糖纸船在玻璃罐里轻轻摇晃,载着未说出口的情话,漂向有彼此的未来。

这一晚,楚琴谣在自己的备忘录写下:“第2个关于他的故事:他熬枇杷蜜时,会对着锅子小声数‘第一百零一颗气泡’,说这样熬出来的甜,刚好够装满我们的余生。”

而羡魏仲的备忘录里,第32个故事正在诞生:“她靠在我肩上打盹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阴影,像只停在甜度上的蝴蝶。原来爱情最动人的细节,不是刻意的浪漫,而是你愿意和我一起,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酿成值得收藏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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