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牡丹开得正艳，我倚在垂花门前看新来的戏班子彩排。水红色襦裙扫过青石阶，忽然听得身后传来倒抽冷气的声响。回头望去，城西当铺的王掌柜正攥着算盘，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露在裙裾外的脚踝。

“嘿，当掌柜的，看上了？这可是未来二王妃！你都敢惦记？”手下的小厮看出来自家主人没安好心，就提醒了一嘴，那敢想那掌柜只是摆了摆手。

“没我我得不到的女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自顾自的磕起瓜子。

似乎安安也发现了不对劲： "小姐，这老东西的眼神..."安安压低声音，指尖微微发抖。我轻笑一声，摘下耳坠在掌心把玩，冰凉的翡翠硌得生疼。三日前王掌柜盘剥穷书生的事，正巧被我撞见——原来那双贪婪的眼睛，不止盯着金银。

“这要是让萧易知道了…”林安安不语了只是发出来啧啧啧的声音。

那日我便忍下了。

可那日，我叫人去定做鞋子，可是偏偏要叫我过去。

我一听要去王掌柜那里我便倒吸一口凉气。

我到了店铺门口，抬眸望去，城西当铺的王掌柜正攥着翡翠算盘，肥厚的手掌将算珠捏得咔咔作响。他眯起三角眼，浑浊的目光顺着我垂落的披帛，一寸寸滑过腰间金丝攒珠绦，最后定在裙摆间若隐若现的足踝处，嘴角涎水几乎要滴在崭新的绸缎上。

"姑娘这双玉足，当真是..."他沙哑的嗓音裹着令人作呕的油腻，肥硕的身躯越过伙计径直闯入内堂，"小店新得了对羊脂玉镯，正配姑娘这般..."

此时我很想逃离，越远越好。

"王掌柜好大胆子。"我冷笑一声，玉簪在妆奁上重重一磕。安安就要上去扇巴掌大骂了，却被我抬手制止。王掌柜浑然不觉死期将至，肥厚的手掌擦着我的袖摆伸来，腕间的翡翠扳指几乎要蹭到我的手背。

"听闻姑娘最爱..."他的秽语还未说完，我突然攥住他伸出的手腕，攥出了猩红。

“姑娘力气好生的大…”我看着王掌柜的脸，眼睛里含着微微杀气：“掌柜的，你可知为何很难有人想在我这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掌柜的脸色骤变，想要抽手却被我死死扣住。松开手的刹那，他踉跄着撞倒妆台，胭脂水粉泼了满身，活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恶鬼。

待他连滚带爬逃出门，我慢条斯理地用熏香帕子擦着手。窗外梧桐沙沙作响，一片枯叶正巧落在妆奁里，盖住了半干的胭脂红。"去把萧易叫来。"我对着屏风后的暗卫吩咐，"告诉他，今日，我很不高兴。"

当夜三更，铜漏滴答声混着更夫梆子在寂静中回荡。我披着鹤氅立在露台上，望着庭院里萧易单膝跪地的身影。他手中的绣春刀还在渗着暗红，刀身映出我嘴角扬起的弧度。

"王掌柜没有来赴约。"我指尖划过他肩甲上的流云纹，"倒是他的小妾，今早发现当铺后巷多了个装满碎肉的麻袋。"

我把袋子扔给跪着的萧易。

萧易忽然抬眼，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他临死前，还在念叨姑娘的脚踝。"话音未落，绣春刀猛地出鞘，刀尖擦着我的耳畔钉入身后木柱，木屑飞溅在我鬓边，"敢用脏眼睛觊觎姑娘，就该把他，泡在毒酒里。"

我反手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掌心蜿蜒而下："萧易，你何时学会替我做主了？"血腥味在唇齿间散开，我凑近他耳畔轻笑，"我要他受尽折磨，，听着骨头被碾碎的声响，最后在绝望里咽气。"

他喉结滚动，握住我手腕的力道收紧："下次让我来。"飞鱼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会让他知道，触碰姑娘的代价，是坠入十八层地狱。"

我松开染血的手，任由鲜血滴落在他衣襟："明日去查查，王掌柜生前可有同党，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转身时裙摆扫过他膝盖，"记住，敢对我有半点非分之想的人，都要让他们知道——"回头对上他炽热的目光，"我的锦衣卫，是会咬断他们喉咙的疯狗。"

萧易单膝点地，重重叩首："遵命。"起身时带起一阵腥风，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将整个庭院都笼罩在杀戮的阴影之下。

“等等。”我站到萧易面前，萧易愣在了原地。

我单手抚上他的肩膀，侧身看着他：“你还要在这种情况跟我很久，我老大不小了，和往日不同了，也不喊着金钥匙长大了，父亲母亲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萧易皱皱眉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

“从今日起你要知道，有些人，不能留，就该杀。”

我拍拍萧易的肩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