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初现

暴雨冲刷着集装箱码头的铁锈，林愿在第七个转弯处踉跄跌倒。湿透的衬衫紧贴着后背刀伤，她却将怀中的U盘握得更紧。这是从傅临川书房暗格顺出来的，密码锁上刻着模糊的"0721"——三个月前在疗养院当志愿者时，傅夫人病历本上的入院日期正泛着同样的油墨味。

"需要帮忙吗？"

黑色迈巴赫碾过水洼，车窗降下露出顾明城的金丝眼镜。男人举着透明伞的手指骨节分明，伞柄镶嵌的翡翠貔貅却让林愿瞳孔骤缩——上周傅临川私人拍卖会的流拍品图册上，这件明代玉雕的编号还打着血红叉号。

后颈伤口的血混着雨水流进衣领，林愿借着扶车门的动作，将U盘卡进他车门夹层："傅家的狗都学会用古董当项圈了？"

"林小姐的防狼喷雾还在我后备箱。"顾明城轻笑，车载香氛溢出苦艾酒的气息。这是俄罗斯间谍惯用的追踪标记，她在调查跨境走私案时闻到过同样的味道。

警报声刺破雨幕时，男人突然倾身扣住她手腕。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他指尖正压住她脉搏："每分钟117次，你在兴奋什么？"林愿垂眸看他解开自己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浮现出电子镣铐的红光——这是方才搏斗时被傅临川植入的皮下追踪器。

"别动。"手术剪寒光闪过，顾明城划开她锁骨的皮肤。鲜血涌出的瞬间，他摘下眼镜咬住镜腿，金属框架里弹出一枚微型激光器。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林愿在剧痛中听见他呢喃："原来傅家已经用上纳米级追踪芯片了......"

车载屏幕突然亮起，傅氏集团的慈善广告正在播放。傅临川抱着白血病儿童的画面里，他袖扣折射的光斑组成摩斯密码——[找到你了]。林愿猛地攥紧刚取出的芯片，金属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顾明城西装前襟，晕染出与傅夫人病历本上相同的暗花。

"密码是声纹还是虹膜？"顾明城突然发问。林愿抬头，看见后视镜里映出他解开衬衫领口的动作，锁骨处罗马数字"VII"的刺青正在渗血——和那些失踪女孩尸检报告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集装箱轰然倒塌的巨响中，林愿翻身滚进污水渠。掌心紧贴着U盘凸起的纹路，那上面用微雕技术刻着《马拉之死》的死亡现场。而当她摸到第三个被害者的裙摆褶皱时，指尖传来密码盘转动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