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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痴迷园艺的瑞典人看来,无论自家公寓多逼仄,总要设法种点什么——哪怕只是窗台一丛越橘,或门前那棵瘦高的白桦。
张真源在瑞典的住处被成片白桦林环绕,推窗时,新雪初融般的绿意立刻漫进眼底。偶尔风过,枝桠间才漏出几点锈红色木屋的尖角,像被森林藏起来的糖果。
不远处有个小剧院,不少学生正在成群结队地往剧院走,今天似乎是有演出。
他站在公寓露台,瞳孔也被眼前的风景染上了绿色,在阳光的映照下像是块名贵的绿宝石。
迟叙“司沅又来找你了。”
迟叙为了不打扰张真源的清静,除非必要的事情不会到二楼来找他,但是司沅他真的快拦不住了。
张真源听到这个名字倒没有出现迟叙预想中的厌烦情绪,只是平静地转过头询问他。
张真源“她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迟叙“没有。”
迟叙“不过我接到了我爷爷的电话,他说你父亲可能……”
话里的尾音逐渐消逝,迟叙最终还是没能说完整。
张真源“嗯,所以他才会告诉司沅我在哪儿。”
张真源抓紧了手中的杂志,深感力不从心。
迟叙“他也是为了你好,毕竟现在危机正当头,张氏不能再出事情。”
张真源“我还想再待几天,你让司沅走吧。”
张真源“还有这件婚纱。”
张真源将杂志递给迟叙,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杂志上方。
张真源“帮我买下来,跟他们说一声,等我回国再寄回来。”
迟叙是个对服装迟钝至极的人,平日里的装扮都是家里安排人定制好的,他只需要抬手穿就行。
然而就是他这么一窍不通的人也认得这件婚纱。
这件婚纱是瑞典一位有名的设计师手工缝制出来的,布料经过几轮精心挑选,裁剪也出神入化,光是上面镶嵌的钻石就不是寻常有钱人能买得下来的。
迟叙暗暗咂舌,
迟叙“好,我知道了。”
自从迟叙下来传了话之后,司沅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跟在张真源的身边。
可是张真源却始终对她不冷不热的,甚至于她到了瑞典来找他都不被允许上楼。
苏新皓从后视镜里看了她许久,终于是按捺不住地劝诫。
苏新皓“小姐,我们走吧。”
司沅紧咬着唇瓣,最后还是不甘心地握紧拳头重重往座椅上砸了一拳。
司沅“去查一查泠听。”
电影看了一半,泠听去了趟洗手间,刚把门关上的功夫,手机就震动起来。
一看是导演。
泠听心里奇怪,今天她的戏份全都拍完了,该补拍的也补拍了,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泠听“喂,导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傅筠寒那边大概是还在拍戏,吵吵闹闹的。
傅筠寒“小泠啊,是这样的,亚轩想要你电话啊。”
泠听下一秒就蒙住了。
泠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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