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封妃

第二章 金殿封妃

鎏金香炉中飘出龙涎香，苏晚晴跪在金銮殿上，听着头顶传来的封妃旨意。满朝文武哗然，唯有萧承煜端坐在龙椅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发间那支新换的玉簪——正是他昨夜让人悄悄放进她妆奁的羊脂玉牡丹簪。

“臣女谢恩。”她叩首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道淡红伤痕。萧承煜眼神一暗，想起今早暗卫来报，昨夜她在丞相府被苏夫人掌掴的事。

“平身吧。”他抬手示意，“晴贵妃的宫殿...就选离朕书房最近的景仁宫。”

此言一出，底下议论声更甚。户部尚书上前谏言：“陛下，景仁宫乃先皇后所居，于礼不合——”

“朕说合就合。”萧承煜敲了敲龙案，指腹摩挲着桌沿刻的芍药花纹，“明日晴贵妃进宫，若让朕发现宫殿有一丝不妥...”他冷笑一声，“你们知道后果。”

众人噤声。苏晚晴抬头，撞上他一瞬不瞬的目光，忽然想起前世他为她迁葬时，也是这样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刻进骨子里。

进宫之劫

景仁宫的门槛被重新漆成朱红色，檐下挂满苏晚晴喜欢的绢花。春桃摸着鎏金香炉惊叹：“姑娘，这比丞相府的屋子还气派！”

苏晚晴却盯着案上那盆开得正盛的芍药——分明是刚移植的，泥土还带着晨露。她指尖抚过花瓣，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尖细的通报声：“太后驾到。”

鎏金屏风后转出慈眉善目的老妇，身后跟着捧着佛尘的嬷嬷。苏晚晴福身行礼，却见太后扫了眼满室芍药，脸色一沉：“皇帝新封的贵妃，就是这般不懂规矩？”

“太后恕罪。”苏晚晴垂眸，“这些花是陛下所赐，臣妾不敢擅动。”

“哀家自然知道是皇帝的意思。”太后抬手，嬷嬷立刻捧来一尊玉佛，“既然如此，就替皇帝抄十遍《女戒》，替哀家好好教教你规矩。”

春桃气鼓鼓地要开口，被苏晚晴悄悄按住。她接过佛经，指尖触到扉页里夹着的一张纸，上面是萧承煜的字迹：莫怕，朕在。

暗潮汹涌

御书房内，萧承煜将奏折合上，忽然问：“景仁宫的佛经，是太后亲自送的？”

“回陛下，是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拿的。”暗卫单膝跪地，“不过...贵妃娘娘抄经时，似乎在纸上做了标记。”

萧承煜挑眉，指尖摩挲着案头的密报——陆明远今日往城西暗巷去了三次，那里是敌国细作的据点。他忽然想起苏晚晴昨夜说“心有所属”时，眼底的光。

“传旨，”他忽然轻笑，“今晚朕要去景仁宫用膳。”

夜宴温情

当萧承煜的车架停在景仁宫时，苏晚晴正对着满桌佛经发愁。春桃慌忙要收拾，却见皇帝抬手阻止：“不必，朕看看贵妃抄得如何了。”

他指尖划过宣纸上的字迹，忽然在某一页停下——那页佛经的“戒”字旁边，用朱砂画了朵小小的芍药。他瞳孔微缩，想起前世她被毒死前，曾在他掌心画过同样的花。

“手累吗？”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翻开掌心，看见被毛笔磨出的红印。苏晚晴一惊，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太后让你抄经，是朕的错。”他声音低哑，“以后若再受委屈，直接告诉朕。”

苏晚晴抬头，看见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心疼。前世他总是这样，明明想宠她，却总用最笨拙的方式。她忽然想起前世临终前，他冒雨跪在她棺木前的模样。

“陛下可曾后悔？”她轻声问，“封我为妃，遭天下人非议。”

萧承煜忽然笑了，指尖替她拂开额前碎发：“朕从不后悔。”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支镶满东珠的步摇，“看，这是朕让人新制的，比陆明远送的好看多了。”

苏晚晴一愣，想起前世她曾对着首饰匣叹气，说陆明远送的水粉总比不上宫里的精致。原来他都记得。

窗外忽然飘起细雨，萧承煜皱眉：“怎么没关窗？”他起身要去关窗，却被苏晚晴叫住。

“陛下手冷吗？”她想起前世他给她焐手的场景，鬼使神差地开口。萧承煜愣住，看着她递来的暖炉，忽然将她的手整个包进自己掌心：“这样，就不冷了。”

春桃慌忙退下，殿内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苏晚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听见他轻声说：“晚晴，这一次，朕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暗卫送来急报，陆明远今夜要在御花园埋伏刺杀她。萧承煜眼神一冷，将她护在身后，指尖摸向腰间的银枪。

而苏晚晴看着他绷紧的后背，忽然想起前世他为她挡箭的场景。这一次，她勾唇轻笑，悄悄将藏在袖中的密信塞进他掌心——那是她用佛经标记出的，陆明远通敌的证据。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萧承煜眼中的狠厉与温柔。他低头看她，忽然觉得，这一世的雨夜，终于不再是他一人孤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