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锈蚀密码

**第7章 锈蚀密码**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突然变得浓烈。秦瑶的指尖停在蛇形图案凹陷处，芯片投影的冷光在管壁上投下跳动的阴影。某个凸起的锈瘤刮破了她的指腹，血珠渗进纹路沟壑的瞬间，投影突然分裂成三层半透明地图。

"东北角排风口..."她将染血的拇指按在管道接缝处，锈屑簌簌掉落。陶瓷刀片刮擦金属的声响像指甲划过黑板，刮下的棕红色粉末在管底积成小堆。头顶传来热熔枪启动的嗡鸣，通风井底部的钢板开始泛出暗红色。

秦瑶扯下冲锋衣裹住右手，手肘压着锈屑在管壁涂抹。复刻的蛇纹在特定角度折射出荧光，与林浩手机里那些消失的定位轨迹完美重合。某个螺栓在她移动时崩落，叮叮当当滚下垂直管道。

"B3区。"热熔枪的噪音突然停止，男人的声音带着防毒面具的沉闷回响，"她在复制标记。"

陶瓷刀尖突然震颤起来。秦瑶低头看见刃口映出的橙光——通风系统启动的瞬间，加压气流裹挟着荧光粉末从所有支管喷涌而来。粉末擦过脸颊的触感像灼烧的细沙，她在闭眼前最后看到的，是芯片投影里林浩耳后伤口渗出的橘色光晕。

粉末风暴灌满管道时，秦瑶的睫毛已经结满橙色晶体。她闭气摸索着向上攀爬，生锈的钢筋梯硌得膝盖生疼。热熔金属液滴从头顶管道接缝渗落，在冲锋衣上烫出十几个焦黑的小洞。

"风向要变了。"下方传来灰夹克们的咳嗽声，金属切割声突然混乱，"该死的气流——"

秦瑶的鼻腔充满化学制剂的甜腻味。逆转的气流将橙色粉末卷向追兵，她趁机撞开头顶的检修面板。碎锈落进衣领的刺痒感还未消退，三支消音手枪已经抵住她的太阳穴。

灰夹克首领的陶瓷刀挑开她汗湿的衣领。刀尖在锁骨上方停顿，秦瑶看见对方耳后露出的蛇形疤痕——与芯片投影里那个白大褂男人手腕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年度清理程序启动。"首领的呼吸喷在她睫毛结块的粉末上，"可惜你看不到明天的烟花了。"

芯片在这时发出濒死的电流声。全息投影闪烁两下，突然切换到某个白色房间：穿拘束服的男孩被按在手术台上，激光笔在他耳后刻下冒烟的蛇形纹路。秦瑶的瞳孔剧烈收缩——男孩挣扎时露出的虎牙缺角，与林浩上周吃冰淇淋时磕到的位置完全相同。

"信任橙色..."投影熄灭前的最后一帧，是成年林浩将芯片塞进她书包的瞬间。两百米外的卸货平台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玻璃幕墙爆裂的清脆炸响。

首领的枪管微微偏斜。秦瑶趁机将满手锈屑抹向他的疤痕，橙色粉末接触伤口的刹那，男人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她滚向配电箱时，看见最后一个灰夹克正用热成像仪锁定自己的后背。

通风井深处传来规律的金属敲击声。三短三长三短的节奏穿过层层管道，与秦瑶胸腔里的心跳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