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越野车车顶,吴邪缩在后排座位上,摩挲着背包内侧的硬物。当他摸出那枚刻着听风纹的玉佩时,王胖子凑过来的脸瞬间僵住:“天真,这玩意儿... 该不会是从神树里顺的吧?”
张起灵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后视镜里映出他琥珀色的瞳孔。他没有说话,却在经过岔路口时,特意绕开了通往潘家园的主干道。吴邪将玉佩贴在车窗上,雨痕顺着听风纹蜿蜒,恍惚间竟与沈昭腕间的罗盘碎片重叠。
与此同时,听风居的地下室里,沈昭的银针悬在神树年轮拓片上方。每道年轮都被她染成不同颜色,1915 年齐家灭门的暗红、1933 年解家纵火的幽蓝,当银针触及 1976 年的年轮时,拓片突然渗出黑色机油 —— 那是汪家齿轮残留的腐蚀液。
“沈老板,张日山的加密邮件。” 黑瞎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听风玉连接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烁着 1976 年考古队的行动轨迹,“他们原本的路线是云顶天宫,却在秦岭偏离坐标整整 37 公里。” 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点,那里正是神树的位置。
沈昭的罗盘碎片突然竖直悬浮,光芒扫过拓片上的黑色机油,显现出隐藏的蛇形纹。“这不是巧合。” 她的声音冰冷,碎片在机油中拼出 “西王母宫” 的字样,“汪家早在五十年前,就开始布局让九门在神树折戟。”
黑瞎子摘下墨镜,听风纹胎记在台灯下微微发烫。他想起在树洞里,母亲临终前的叮嘱与解家三小姐的血书重叠,喉结滚动着说:“1976 年齐家灭门夜,我被送往德国前,见过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 他调出电脑里的机械齿轮扫描图,“那人袖口的蛇形纹,和这齿轮上的一模一样。”
雨越下越大,吴邪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沈昭发来的加密短信:「玉佩内侧刻着安全屋坐标,遇到危险就去那里。」他翻转玉佩,果然在听风纹间隙发现极小的东夏文。王胖子探头瞥见,突然拍腿:“我就说那沈老板和黑眼镜不对劲!他们这是... 提前给咱留后路呢!”
张起灵的黑金刀突然发出嗡鸣,仪表盘上的指南针疯狂旋转。他猛踩刹车,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划出半圈弧线。前方的浓雾中,隐约可见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他们手中的机械弩泛着幽蓝的光,正是汪家特制的神经毒素。
“是跟踪神树核心齿轮的余孽。” 张起灵的声音低沉,他的麒麟血玉坠开始发烫,“吴邪,带着胖子走玉佩上的路线。” 他转头时,吴邪看见他瞳孔里翻涌的黑雾 —— 那是镜渊残留的时空乱流。
听风居内,沈昭的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墙上的九门危机时间轴。她抓起桌上的银针,对黑瞎子说:“神树年轮的下一个节点,是 2025 年。” 她的指尖抚过 “西王母宫” 的字样,“汪家想在陨玉彻底苏醒前,吞噬九门最后的记忆。”
黑瞎子的软剑已经出鞘,听风玉在剑柄处闪烁蓝光:“沈老板,要不要赌一把?” 他扯下风衣,露出里面的战术背心,“用双脉血定位汪家的时空中转站,顺便...”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痞笑,“给吴邪他们清个场。”
沈昭点头,银针同时划破两人掌心。双脉血在空中凝成听风纹箭头,指向秦岭深处。当他们的胎记同步发光时,吴邪手中的玉佩突然发烫,指引着越野车驶向一条隐秘的山道。而在暴雨冲刷的神树脚下,一枚刻着 “西王母宫” 的齿轮正顺着溪流,漂向未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