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巷,这个名字听起来充满了诗情画意,但实际上就是南方老城区一处即将被推土机碾平的棚户区。
陈言在这里守着他那祖传的馄饨摊,一守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不仅足够让一个壮小伙变成油腻大叔,也足够让一碗馄饨,从街头吃到巷尾,吃到每个人的心里。
生活本来就像这锅老汤一样,寡淡,但总能熬出点滋味来。
今儿个,这滋味有点不对劲。
天刚蒙蒙亮,陈言就开始忙活了。
那是新鲜的猪肉,在案板上被剁得咚咚响,陈言得赶在第一缕阳光落下来之前,将它剁成细腻的肉馅。
阿珍,是他的帮工,是一个聋哑人,在一旁默默地选择着菜的好坏。
突然阿珍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比划着手语,絮絮叨叨的,陈言一边忙活,一边看着阿珍比划。
“阿珍,你说啥?巷口…不太平?能有啥不太平的,不就是城管又来撵人了呗。”陈言头也不抬,手里的刀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阿珍见陈言不感兴趣,有些急了,手语比划得更快了,脸上也带了些焦急。
她用手指了指巷子深处,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陈言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汗,凑过去问道:“你是说…巷子里出事了?有人…死了?”
阿珍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言心里咯噔一下。
青石巷虽然破旧,但街坊邻居都住了几十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真要出了人命,那可不是小事。
还没等他细问,巷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抬着一副担架,急匆匆地从馄饨摊前经过。
担架上盖着白布,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这是…谁啊?”陈言皱着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担架晃了一下,死者的一只手,从白布下垂了下来,正好碰到了陈言的手背。
就在那一瞬间,陈言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手背直冲脑门。
他眼前一黑,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得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嘶……”陈言捂着脑袋,踉跄地退后了几步,靠在馄饨摊的墙上。
无数的画面,就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那是死者临死前的最后30秒。
黑暗,恐惧,绝望,还有一把冰冷的刀刃……
陈言看到了。
他看到了死者惊恐的表情,看到了凶手模糊的身影,看到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子,狠狠地刺入了死者的胸膛。
疼,太疼了!
陈言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了一样,他死死地咬着牙,才勉强忍住了没让自己昏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剧烈的疼痛才慢慢消退。
陈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陈言喃喃自语,他抬起头,看向那远去的担架,
自己…竟然能看到死者临死前的记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陈言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是做梦!
这是真的!
他真的获得了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言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拥有这种能力,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这个能力,救他的邻居!
昨天,老李被警察带走了。
老李是陈言的邻居,也是青石巷的老住户了。
老李平时靠收废品为生,为人老实巴交的,街坊邻居都挺喜欢他。
可谁也没想到,老李竟然被指控为杀人凶手!
陈言不相信老李会杀人。
老李虽然穷,但他心肠好,平时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肯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陈言决定,一定要把老李救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头痛,开始回忆起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
那些画面太模糊了,就像是隔着一层雾,看不太清楚。
他只看见,凶手是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还有那把刀,那把刀很锋利,闪着寒光。
其他的,他就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不行,这样不行。”陈言摇了摇头
他必须想办法,把这些记忆变得更清晰!
他必须找到更多的线索!
陈言在馄饨摊前踱来踱去,眉头紧锁。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证据,老李肯定会被冤枉的!
“阿珍,你先看着摊子,我出去一趟。”陈言对阿珍说道。
阿珍点了点头,用手语比划着,让陈言小心。
陈言冲她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了馄饨摊。
他要去一趟警察局。
他要看看,能不能从警察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死者的信息。
也许,从死者的信息入手,他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陈言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着那些模糊的记忆。
他努力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突然,他的脑袋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嘶……”陈言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突然头痛?
难道是……
陈言猛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刚才使用了那种能力?
他触碰了死者的皮肤,读取了他的记忆,所以才会引发头痛?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以后,岂不是不能再使用这种能力了?
不,不行!
他不能放弃!
他一定要救老李出来!
陈言咬紧牙关,强忍着头痛,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老李的清白!
陈言正努力梳理记忆时,突然又一阵剧烈头痛袭来……
陈言眼前一花,巷口的石板路扭曲变形,像一幅被揉皱的画。
胃里翻江倒海,像是有人把他的五脏六腑拧成麻花一样。
他扶着墙,冷汗浸透了后背,薄薄的汗衫贴在皮肤上,像一张冰冷的蛛网。
该死,这感觉比宿醉还要难受百倍!
他意识到,这读取记忆的功能,恐怕不是什么免费午餐,这副作用,简直要命!
每周…或许就只能用三次?
他隐约的捕捉到脑海深处一个模糊的声音,就像潮水退去后沙滩上残留的贝壳,一闪而过。
但这要命的头痛,也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混沌的迷雾。
他看到了希望,一线微弱却无比真实的希望。
老李,或许真的有救了。
他得搞清楚这该死的能力,他得继续查下去。
陈言深吸一口气,腥臭的空气涌入肺里,混杂着油条的香味,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眯起眼,巷口的光线似乎都暗淡了些许,一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般缠绕上他的心头。
他得去警局一趟。
[发生事件]陈言为了更深入的调查,打算去警局了解案件详情。
在警局门口,陈言碰巧遇到了负责此案的年轻警官刘宇,刘宇对陈言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陈言说明来意,并表示自己认识死者。
刘宇有些怀疑地打量着他,但还是同意让他看看死者甲的照片,希望能有所帮助
警局门口,陈言搓着手,局促不安。
这地方他这一辈子就来过一回,那还是因为自己的钱包被偷。
这感觉,就像站在屠宰场门口的猪,说不出来的心慌。
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浓眉大眼,一脸正气,和电视里演的那些警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您找谁?”年轻人问道,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漠。
陈言愣了一下,这…也太年轻了吧?
能办案?
“我…我想问问那个…巷子里死人的事。”陈言支支吾吾地说,心里没底。
“您是?”年轻人挑了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
“我…我叫陈言,就住在青石巷,认识死者。”陈言硬着头皮说道。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衡量他说的话里的真假。
“我姓刘,叫刘宇,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官。”年轻人顿了顿,又说道,“您认识死者?方便说说吗?”陈言心里一喜,看来有戏。
“呃…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他含糊其辞,总不能说自己能看到死人记忆吧?
“这样啊…”刘宇沉吟片刻,“那您跟我来吧。”他带着陈言走进了警局,径直走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从档案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死者的照片,您看看,是不是您认识的人。”刘宇把照片递给陈言。
陈言接过照片,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