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脸色惨白，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正是巷口摆水果摊的李婶。
陈言心头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照片，却又猛地缩了回来。
该死的，这习惯怎么又犯了……
“认识吗？”刘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认…认识，就是她。”陈言咽了口唾沫，喉咙发干。
“您和她是什么关系？”刘宇追问道，眼神锐利得像鹰隼。
“邻居，街坊。”陈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语气平静。
“就这些？”刘宇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呃……平时…偶尔…在她那儿买水果。”陈言挤出一丝笑容，僵硬得像个木偶。
“您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刘宇步步紧逼。
陈言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回忆。
“就…就前天早上，我去买早餐的时候，还看到她在摆摊。”
“当时她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
李婶死前最后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里闪过：惊恐的眼神，挣扎的双手，还有那双沾满血迹的黑色皮鞋……黑色皮鞋？
“没…没什么异常。”陈言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心脏怦怦直跳。
他不敢说出看到的画面，怕被当成疯子。
“您确定？”刘宇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就在陈言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刘宇，你在这儿啊？李婶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陈言转头看去，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干净利落的短发，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
“林队，您怎么来了？”刘宇连忙起身，语气恭敬。
“我来看看。”林小满径直走到陈言面前，“这位是？”
“呃…这位是陈言，青石巷的居民，认识死者。”刘宇连忙介绍。
林小满上下打量了陈言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您有什么线索提供吗？”
陈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死的，怎么又来了一个？
“他…他说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前天早上。”刘宇在一旁补充道。
林小满点点头，转头对刘宇说：“你先出去一下，我单独跟这位先生聊聊。”
刘宇愣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言和林小满两个人，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陈先生，”林小满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您真的只是想提供线索吗？”
陈言心头一紧，这女人…好像看穿了他什么。
“我…我还能有什么目的？”他强作镇定。
林小满走到他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李婶的案子，很棘手。我们怀疑是连环杀人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陈言沉默不语，手心开始冒汗。
“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林小满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僵局。
“请进。”林小满说道。
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比划着什么。
“阿珍，你怎么来了？”陈言惊讶地问道。
阿珍是他的邻居，也是他馄饨摊的帮工，是个聋哑人。
阿珍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林小满面前，将小本子递给她。
林小满接过本子，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本子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暗号。
“这是什么？”林小满问道。
阿珍指了指本子，又指了指窗外，然后做了一个“跑”的动作。
林小满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陈言：“您能看懂吗？”
陈言摇摇头，一头雾水。
阿珍的表达方式很独特，只有和她相处久了才能理解。
林小满沉吟片刻，将本子递给陈言：“您再仔细看看。”
陈言接过本子，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号。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巷口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黑色…皮鞋…”陈言喃喃自语。
林小满眼神一亮：“您想起了什么？”
陈言深吸一口气，将李婶死前看到的画面，以及阿珍记录的巷口异常动态，结合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拆迁…有人…想逼我们搬走…”
林小满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这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们…合作吧。”陈言抬起头，眼神坚定。
林小满点点头，伸出手：“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却不知，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夜幕降临，青石巷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陈言站在李婶家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他要再次使用能力，想从李婶的记忆中获取更多关键信息。
“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
陈言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触碰李婶冰冷的额头。
一股电流般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他咬紧牙关，抵抗着那撕裂般的头痛。
李婶死前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惊恐、挣扎、绝望……还有那双黑色的皮鞋，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突然，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扳手？
陈言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衣衫。
扳手！
他终于抓住了关键线索！
头痛欲裂，他扶着墙勉强站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样？”林小满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言强忍着不适，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扳手……凶手…用扳手…”他断断续续地说，眼前一阵阵发黑。
林小满扶住他，“我知道了。”她语气坚定，“你先休息，剩下的交给我。”陈言点点头，无力地靠在墙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林小满看着手中的速写本，上面赫然画着一把扳手，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扳手……”她喃喃自语，“看来，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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