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咖啡店化解的心结,早已化作春日里的细雨,悄然浸润着我和宋江霜之间的时光。他依然习惯性地垂眸闪躲,却会在我靠近时不自觉泛红耳尖;我也总以最柔软的语气同他说话,像呵护一株怯生生的幼苗。当校园里飘起运动会的彩旗时,他默默报了1500米长跑,我知道,这不仅是他的一次突破,更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我会始终站在他身后,等他转身
发令枪响的刹那,宋江霜的身影混在人群里冲了出去。我站在观众席最前排,攥着印着他名字的加油牌,目光一刻不敢移。前三圈他还保持着节奏,第四圈却被突然加速的选手挤到边缘。他踉跄了半步,我下意识捂住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就在这时,他偏头望向观众席,我们的目光撞个正着。我立刻扬起笑,举起加油牌用力摇晃,口型比着“慢慢来,别着急”。他喉结动了动,发丝间滴落的汗珠折射着阳光,再次加快了脚步。
当他冲过终点线瘫倒在地时,我几乎是第一个冲进跑道。膝盖擦破的血痕混着灰尘,呼吸还未平复的他望着我,眼底蒙着层水光。“很疼吧?”我蹲下身,声音不自觉放得更轻,抽出包里的湿巾,小心翼翼擦拭他额角的汗水。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脸颊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却又像被烫到般松开,耳尖红得要滴血:“你说...会等我。”
“当然。”我将温水递到他唇边,看他喉结滚动着吞咽,忽然想起他总说自己是被捡来的孩子,像不属于这个家的局外人。可此刻夕阳把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我轻声说:“妈妈煮了红枣粥在家,等你回去。”他愣了愣,睫毛剧烈颤动,最终轻轻“嗯”了一声,夕阳余晖里,我们相触的指尖仿佛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在晚风里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