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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伤痕之下

樱花树下的约定:唯一的定义

横滨中央特护病房的窗帘被晨风吹起一角,阳光斜斜地落在病床上。

Sakura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从陪护椅上直起身子。

伊佐那还在睡,白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像漫天的雪花。

他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长的阴影,脸色比昨天好了些,但依然苍白得吓人。

三天了。

自从那场生死救援后,Sakura几乎没有离开过医院。

鹤蝶几次劝她回去休息,她都摇头拒绝。

某种说不清的执念让她无法离开这个病房,无法离开伊佐那身边。

护士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为伊佐那更换输液瓶。

万能龙套2您应该去吃个早饭。

她小声对Sakura说。

万能龙套2患者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

Sakura摇摇头,目光落在伊佐那缠满绷带的胸口。

Sakura我等他醒。

护士叹了口气,留下新的绷带和药水离开了。

Sakura轻轻握住伊佐那露在被子外的手——那只曾经凶狠又温柔的手,现在插着针管,显得异常脆弱。

Sakura骗子...

她低声说,拇指摩挲着他的指节。

Sakura说什么“来不及了”,吓唬谁呢...

伊佐那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Sakura屏住呼吸,看着他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

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在晨光中像宝石一样闪烁,在看到她的瞬间亮了起来。

黑川伊佐那...还在。

伊佐那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Sakura的鼻子一酸。

Sakura当然在。

她倒了杯水,小心扶起伊佐那的头让他喝下。

Sakura我答应过的,记得吗?

伊佐那缓慢地吞咽,眼睛始终没离开她的脸。

水杯见底后,他微微皱眉,像是聚集力气,然后开口。

黑川伊佐那...手。

Sakura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还留着那天被绑架时的淤青。

Sakura下意识用袖子遮住,但伊佐那固执地伸出手——尽管这个动作显然让他疼痛,但他还是轻轻拉住Sakura的手腕。

黑川伊佐那我弄的?

伊佐那问,眼神暗了下来。

Sakura摇头。

Sakura是蜘蛛组的人。

伊佐那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他用指尖轻触那些淤痕,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黑川伊佐那…对不起。

这句话让Sakura的眼眶发热。

那个曾经打翻她泡的茶都毫无愧疚的伊佐那,现在为别人造成的伤痕向她道歉。

Sakura笨蛋伊佐那。

她轻声说,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

Sakura又不是你的错。

伊佐那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着什么,最终疲惫地闭上眼睛。

黑川伊佐那睡会儿...

他喃喃道,手指却还勾着Sakura的衣角,像个害怕被丢下的孩子。

Sakura微笑着替他掖好被角。

Sakura我就在这里。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奇异的梦。

伊佐那的恢复速度快得让医生惊讶,但脾气却比伤势更难处理。

他拒绝所有护士的照料,只允许Sakura和鹤蝶接近。

换药、擦身、喂食...这些最私密的照料全由Sakura一手包办。

灰谷籣总长从不在外人面前示弱。

灰谷兄弟某次看到Sakura为伊佐那梳头时解释道。

灰谷龙胆你是唯一的例外。

Sakura的手指在伊佐那的发丝间穿梭,想起真一郎大哥曾经说过,伊佐那从小就不让任何人碰他的头发。

而现在,他闭着眼靠在她怀里,乖顺得像个大型猫科动物。

第五天傍晚,Sakura正在医院花园里透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Sakura喂?

MikeySakura?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僵直。

Mikey是我。

SakuraMikey...?

Sakura的声音颤抖起来。

Mikey终于找到你了。

Mikey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Mikey伊佐那把你关在横滨多久了?

Sakura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Sakura不是那样的,我——

Mikey我在医院门口。

Mikey打断她。

Mikey出来见我,现在。

电话挂断了。

Sakura站在原地,心跳如擂。

Mikey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一个人来的吗?如果伊佐那知道...

回到病房时,伊佐那正靠在床头看文件——天竺的事务即使住院也不能完全放下。

他抬头看到Sakura的脸色,立刻皱起眉。

黑川伊佐那怎么了?

Sakura犹豫了一下。

Sakura我...我需要出去趟,很快回来。

伊佐那的眼神变得锐利。

黑川伊佐那去哪?

Sakura就...买点东西。

Sakura避开他的目光,这个拙劣的谎言在她自己听来都无比明显。

伊佐那放下文件,缓慢而艰难地坐直身体。

黑川伊佐那撒谎。

他轻声说,声音里的危险意味让Sakura后背发凉。

黑川伊佐那谁联系你了?

Sakura知道瞒不过去了。

SakuraMikey…

她小声承认,希望伊佐那不要特别生气。

Sakura他在医院门口。

伊佐那的表情瞬间结冰。

他猛地掀开被子想下床,却因伤口疼痛而弯下腰,冷汗立刻布满额头。

Sakura别动!

Sakura冲上前扶住他。

Sakura伤口会裂开的!

伊佐那抓住她的手腕——正是有淤青的那只。

黑川伊佐那不准去。

他咬牙道,紫眼睛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黑川伊佐那他可真会挑时间。

黑川伊佐那他是来带你走的。

Sakura从未见过这样的伊佐那,不是暴怒,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固执。

Sakura我只是去见见他。

她试图解释。

Sakura让他知道我没事...

黑川伊佐那你没事?

伊佐那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腕上的淤青。

黑川伊佐那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Sakura深吸一口气,轻轻挣脱他的手。

Sakura我很快回来。

她坚定地看向伊佐那的眼睛。

Sakura我答应过不会离开,记得吗?

伊佐那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盯着Sakura看了很久,最终别过脸去。

黑川伊佐那十分钟。

他冷冷地说。

黑川伊佐那超过一秒,我会让整个东京卍会陪葬。

医院门口的樱花树下,Mikey一个人站在那里,金色短发在夕阳下像一团火焰。

看到Sakura的瞬间,他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Mikey你没事吧?伊佐那有没有伤害你?

Mikey拉开距离,上下打量她,目光在她手腕的淤青上停留。

Mikey他打你了?

Sakura摇头。

Sakura不是伊佐那。

Sakura是...一些坏人。

Mikey坏人?

Mikey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MikeySakura,睁开眼睛看看!

Mikey绑架你、切断你和家人联系的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伊佐那自己!

Sakura咬住下唇。

Mikey说得没错,但从那个雨夜起,一切都已经变得复杂得无法用简单的对错来衡量。

Sakura我很安全,Mikey。

Sakura伊佐那哥哥他...保护了我。

Mikey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Mikey你叫他什么?

Mikey不可置信地问。

Mikey他在你身上下了什么药?真一郎如果知道——

Sakura真一郎大哥知道伊佐那是什么样的人。

Sakura打断他。

Sakura但他依然爱他,就像爱我们一样。

Mikey后退一步,眼神变得陌生。

Mikey你不是我认识的Sakura了。

Mikey那个混蛋把你变成了他的...

Sakura我没有变。

Sakura上前一步。

Sakura我只是...看到了你们都没看到的一面。

Mikey的表情阴沉下来。

Mikey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着东京卍会的人来。

Sakura

Sakura为什么?

Mikey我得带你回东京。

Mikey艾玛和大家都很想你。

但Mikey没有说他带东京卍会的人来的另一个原因——天竺现在正与东京卍会处于对立面。

Sakura回到病房时,伊佐那正站在窗前,背影僵硬。

医生绝对禁止他下床,但他显然无视了所有医嘱。

Sakura伤口会裂开的。

Sakura轻声说,走到他身边。

伊佐那听到后没有转身。

黑川伊佐那见了Mikey?

Sakura嗯。

黑川伊佐那他说了什么?

Sakura犹豫了一下。

Sakura他...想带我回东京。

伊佐那的手握成拳头,指节发白。

黑川伊佐那你呢?

黑川伊佐那你想回去吗?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

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Sakura看着伊佐那的侧脸,那道在仓库为保护她而留下的伤痕还贴着一小块纱布。

Sakura我想留下来。

她最终说道。

Sakura但我不想你们打架。

Sakura猜出来他们可能会通过打架这种方式来定夺。

伊佐那终于转过头,紫色眼睛在暮色中深邃如海。

黑川伊佐那有些架非打不可。

黑川伊佐那尤其是为了重要的人。

那天夜里,Sakura在陪护椅上辗转难眠。

凌晨两点,她听到伊佐那压抑的呻吟声——他的伤口一定很疼,却从不在白天表现出来。

Sakura要叫护士吗?

她小声问。

黑川伊佐那不用。

伊佐那的声音因疼痛而紧绷。

黑川伊佐那...过来。

Sakura走到床边,在伊佐那的示意下小心地躺在他身侧。

病床很窄,她必须紧贴着他才不至于掉下去。

伊佐那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发顶。

Sakura疼吗?

她轻声问。

黑川伊佐那嗯。

罕见的诚实回答。

Sakura轻轻抚摸他没受伤的那侧胸口,像安抚一只受伤的野兽。

Sakura为什么不让Mikey带我走?

她鼓起勇气问。

Sakura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离开。

伊佐那的呼吸在她发间停顿了一下。

黑川伊佐那因为...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黑川伊佐那如果你主动选择留下,那就不算我强迫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刺进Sakura心里。

她抬头看向伊佐那,发现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时那种掌控一切的冷静,而是充满了某种原始的、赤裸的情感。

黑川伊佐那我不懂怎么爱人,Sakura。

他继续道,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

黑川伊佐那福利院没教过这个。

黑川伊佐那我只知道占有和保护...用暴力的方式。

Sakura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这是伊佐那第一次对Sakura如此的信任,以至于告诉她这些。

Sakura嗯,不怪你…

Sakura睡吧…

Sakura憋在心里想问伊佐那另一个问题的话被伊佐那的回答咽了下去。

现在她只想要的是让伊佐那快快好起来,然后与Mikey解开矛盾。

Sakura感受着伊佐那的气息,闭上眼睛慢慢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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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结了哦)

(不过会有番外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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