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直播事件一事后,宋钰仍就每天会强制灌输营养液,他并不知道那件事情是假的,整个人越发显得闷闷不乐,整日不是看着窗外就是发呆,宋钰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安不好的心情,于是决定带林安去参加一场舞会。
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细碎光斑,鎏金雕花的廊柱间浮动着玫瑰香水与雪茄的气息。林安隔着天鹅绒面具望着旋转的舞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槟杯的冷纹。宋钰揽在他腰际的手炽热得近乎灼人,黑色燕尾服下的体温透过丝绸衬衫渗进来,让他后颈泛起细密的战栗。
“笑一笑,宝贝。”宋钰附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这可是为你精心准备的惊喜。”林安扯动嘴角,面具边缘硌得颧骨生疼。自从被囚禁在城郊别墅,他就再没见过这样明亮的灯火,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唯有窗台缝隙透进的一线月光陪着他数着日子。
舞曲突然转为舒缓的华尔兹,宋钰顺势将他带入舞池。林安的舞步有些生疏,皮鞋尖好几次踩到对方的脚背。他抬头道歉时,目光不经意扫过二楼回廊,心脏瞬间漏跳一拍——银灰色面具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正静静凝视着他。
祁宴倚着雕花栏杆,黑色西装笔挺如刀刻,腕间的铂金表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左手端着威士忌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悦耳,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林安的呼吸急促起来,面具后的脸颊涨得通红。这个男人,好像是祁宴,他会帮助自己吗?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借助他的手逃出去!
宋钰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峰微蹙:“怎么,认识?”林安强压下内心的慌乱,摇头道:“不过是觉得那位先生的面具很特别。”说话间,他悄悄将藏在袖中的纸条捏在指尖——那是他今早用眉笔在餐巾纸上写下的,短短一行字被汗水浸得发皱:“救我,城郊别墅”。
舞曲接近尾声时,林安故意踉跄了一下,借着宋钰搀扶的空档,装作不经意地撞上祁宴的手臂。纸条悄然滑落,祁宴垂眸的瞬间,林安看到他瞳孔微微收缩。宋钰狐疑地打量着两人:“祁总,没伤着吧?”祁宴将纸条不动声色地收进西装内袋,勾起唇角:“宋总艳福不浅。”
回程的车上,林安蜷缩在后座,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霓虹。宋钰的手机不断响起,他皱眉接起电话,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临时会议!”转头对司机道:“先送林安回去,我得去公司一趟。”说完,他在林安脸上亲了一口,就准备下车!
车子驶入盘山公路,四周愈发寂静。林安攥着座椅边缘,心跳如擂鼓。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一辆黑色越野车横在路中央。司机猛踩刹车,林安的额头重重撞在椅背上。
“什么人!”宋钰掏出枪,车窗却在此时被人用枪托击碎。祁宴戴着黑色面罩,眼神冰冷如刃:“宋总,借个人。”话音未落,几名黑衣人迅速控制住司机和保镖。宋钰举枪对准祁宴。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宋玉和祁宴持枪对峙,枪口对准彼此,两人眼中都闪着寒光。四周静得可怕,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林安蜷缩在一旁的角落里,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对峙的两人,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满是冷汗。看着宋玉那俊美的面容,林安想起他做过的种种坏事,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林安突然瞥见一旁车上的烟灰缸。他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靠近,猛地抄起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宋玉的后脑勺。只听“砰”的一声,宋玉闷哼一声,身体踉跄着向前栽去。
祁宴反应极快,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迅速将宋玉制住。枪管稳稳抵在宋玉额头上,眼神凌厉如鹰:“别动!”宋钰挣扎了几下,最终在祁宴的压制下动弹不得。
祁宴转头看向林安,微微点头,示意他安全了。林安双腿发软,靠着车壁缓缓坐下,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后怕交织在一起。随即,祁宴打晕了宋钰,拉着林安的手,带他坐上了另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