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沉默的行驶着,祁宴不时的转过头,瞥向林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安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祁宴话说,你是怎么和宋钰认识的?你失踪了这么多天,我弟弟很担心你,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如今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他应该会很开心。
林安将一切都给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他的眼眶不由得红了,最后他道:
林安能不能不要告诉祁钰,我回来了,我暂时还不想见到他,你把我送回我的家里就可以了。
祁宴盯着眼泪要落不落的林安,他这副破碎的样子引起了对方的怜惜,他点点头:
祁宴我可以不告诉我弟弟,但你必须跟我回去,跟我住在一起。
林安为什么要跟你住在一起?
祁宴我救了你,你应该听我的,不要想太多,我不会伤害你的。
眼见挣扎不过祁宴,再加上害怕他告诉祁钰自己回来了,林安只好答应了他的条件。
再次踏入别墅,林安的心境却是格外的不同,他在祁宴的安排下,住进了一间客房。午夜两点,床头电子钟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林安蜷缩在丝绸被褥里,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脊背。梦里宋钰的带着笑意又在逼近,带着酒精气息的手掌粗暴地扼住咽喉,他想尖叫,喉咙却像被灌了滚烫的铅水。
“不……别过来……”呓语破碎在颤抖的唇齿间,他猛地翻身,额头重重磕在床头柜上。疼痛让意识短暂清明,却更清晰地感知到四周的死寂,林安浑身僵硬,黑暗中每一声心跳都震得耳膜生疼,直到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才发现自己睁着眼睛熬过了又一个黎明。
祁宴是在一次早餐时察觉异样的。林安握着咖啡杯的手不停颤抖,牛奶溅出杯沿在桌布上晕开白色痕迹,可他却浑然不觉,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祁宴用纸巾擦去他下巴沾到的奶渍,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最近怎么了?”换来的只是摇头和勉强扯出的微笑。
三天后的深夜,祁宴被重物坠地声惊醒。他冲进客房,看见林安蜷缩在衣柜角落,浑身湿透,指甲深深掐进手臂。“别过来!”林安歇斯底里的尖叫回荡在空旷的房间,祁宴僵在原地,第一次在那双曾经澄澈的眼睛里,看到近乎疯狂的恐惧。
第二天清晨,顶级心理医生的诊室里,林安机械地回答着问题。祁宴坐在观察室,透过单向玻璃,看着林安攥紧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当医生问及“是否有过被侵犯的经历”时,他猛地站起身想逃,却被祁宴从身后揽住。“我在。”祁宴低声安抚,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感受到怀中的身体抖得像片落叶。
诊断结果出来那天,祁宴沉默许久。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医生说需要长期治疗和稳定的环境。他转头看向蜷缩在休息室角落的林安,对方正用袖口反复擦拭咖啡杯口,仿佛上面布满细菌。祁宴揉了揉眉心,将诊断书折好放进口袋,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治好他。
而另一边,宋钰阴沉沉的瞪着底下的人,他猛地挥手,将一旁的桌子上东西全部打了下去,眼里带着近乎疯狂的偏执:
宋钰不管用什么代价,一定要将他给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