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实验楼外墙，水花四溅，楚冉蹲在消防通道的角落，手指用力拧着校服下摆的雨水，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缩了缩手。
何萍正用解剖刀轻轻挑起地上一块发霉的三明治，动作专注而缓慢。
何萍食物不能吃了。
何萍（刀尖刺破面包表面）菌丝在模仿碳水化合物的结构。
楚冉（翻找书包，声音带着几分期待）我上周偷偷藏的辣条……咦？
楚冉（掏出一包荧光绿的碎渣，嘴角抽搐）这玩意儿居然……把自己腌入味了？
走廊尽头传来有规律的“吱呀”声，一把褪色的蓝色拖把正自己扭动着清洁地面，塑料杆上缠满了菌丝，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却执着。
楚冉（压低声音，眼神闪烁）我校终于实现AI保洁了？
拖把的动作突然停滞，菌丝从杆子上凸起，仿佛组成了一双“眼睛”，下一秒，它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起来，追着楚冉疯狂旋转。
楚冉（边跑边喊，语气里满是慌乱）救命！
储藏室里，何萍用解剖刀抵住门缝，拖把在外面疯狂撞击门板，菌丝缓缓从门缝渗进来，像触手般摸索着地面。
何萍（迅速翻找柜子，声音低沉）它在害怕。
何萍（举起半瓶84消毒液，语气冷静）菌丝在避开所有清洁剂残留。
楚冉（突然拍大腿，语气恍然）我知道了！它怕被下岗！
门外的拖把静止片刻，菌丝慢慢拼出一行字：
「要工作」
楚冉……
何萍……
楚冉（试探性开口，语气略显迟疑）那……给你升职当保洁组长？
拖把欢快地转了个圈，菌丝缩回正常大小，开始认真擦地。何萍的白大褂口袋突然震动，她掏出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更新为：
【68：15：22】
后勤处的储物柜里，楚冉翻出几包未拆封的卫生巾和一次性内裤。
楚冉末日生存小技巧：卫生巾当鞋垫能吸汗……
楚冉（突然愣住，声音陡然拔高）等等，这包怎么是荧光绿的？！荧光剂超标了吧？！
货架深处传来窸窣声，一个穿着保洁制服的男生蜷缩在角落，手里攥着半袋长霉的面包。
他的工牌上写着“实习生姜小海”，后颈鼓起鸽子蛋大小的蘑菇。
姜小海（神志不清，声音虚弱）别过来……我在给拖把打掩护……
何萍（蹲下检查蘑菇，语气冷静）早期感染。
何萍（掏出抑制剂，声音坚定）能救。
注射器刚碰到皮肤，姜小海突然剧烈抽搐，他后颈的蘑菇喷出孢子雾，在空中组成监控室平面图，某个角落标着闪烁的红点。
楚冉（脱口而出，声音急促）这绝对是指挥部！
话音未落，整栋楼的广播突然同时响起刺耳的电流音。
拖把疯狂撞向防火门，菌丝组成的文字不断变化：
「快跑」「他们来了」「要工作」
防火门被撞开的瞬间，拖把的菌丝暴长，铺成一条荧光绿的逃生箭头。
姜小海蜷缩在角落抽搐，后颈的蘑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何萍（拽起楚冉，语气急促）走！它用生命在指路！
楚冉（边跑边回头喊，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小海同志！组织会记住你的！
监控室的门虚掩着，门缝渗出暗红色的光。楚冉的蘑菇剧烈抖动，菌丝在她眼前拼出三个字：
「说密码」
楚冉我上哪儿给你找密码去……芝麻开门？
门锁“咔哒”弹开，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二十块监控屏幕前，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形生物正用菌丝触须操作键盘——如果那团长着五个眼球和半张人脸的肉块还能算“人”的话。
保安（喉咙里挤出气泡音，声音低沉）欢……迎……参……观……
楚冉（捂住嘴，语气戏谑）何萍，你觉得这算工伤还是整容失败？
监控画面显示，整个学校已经变成菌丝的巢穴。
食堂冷库里盘踞着巨型脑状菌核，图书馆的书架长出了神经突触。
最惊人的是操场监控——地下三米处，菌丝组成了直径十米的倒计时数字：
【67：58：17】
何萍（放大画面，语气严肃）它们在……培育什么东西。
变异保安突然抽搐，菌丝从制服裂缝里喷涌而出。
楚冉抓起消防斧砍向主控台，火花四溅中，所有屏幕同时闪现出校长办公室的画面——校长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嘴角的弧度与感染者一模一样。
楚冉（斧头卡在键盘里，声音惊慌）校长是内鬼！
逃亡途中，她们在后勤仓库发现两箱矿泉水。
何萍用解剖刀挑破瓶盖检查，水珠在刀尖上结成完美的球状，像水银般滚动。
何萍菌丝改造过的。喝不了。
楚冉（翻出几包饼干，声音疑惑）这保质期……2030年？（包装袋突然缓慢向前蠕动）
楚冉？
楚冉你干甚去了？
菌丝从饼干包装接缝处探出，组成微型人脸。
何萍的白大褂突然泛起荧光，精神感知自动触发——她看见食品仓库地下埋着上百具“培养基”，每具尸体胸口都盛开着手掌大的蘑菇。
何萍（呕吐，声音颤抖）它们……用尸体发酵营养物质……
楚冉（直接一脚踹飞饼干袋，语气调侃）这波是丧尸版舌尖上的中国？
黄昏的操场空无一人，只有自动喷淋系统安静运转。
楚冉突然发现喷出的水雾带着荧光，落地后立刻长出绒毛状的菌丝。
楚冉（拽何萍躲进操场边的体育馆，声音惊恐）完蛋，连这都叛变了！
体育馆的篮球架上，用菌丝挂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楚冉的蘑菇突然指向角落——那里堆着十几个矿泉水瓶，瓶身上刻着求救信号。
何萍（检查刻痕，声音低沉）是转学生们……
何萍（突然压低声音，语气警觉）有人。
门把手无声转动，一张腐烂程度不超过三天的脸探了进来，校牌上写着“学生会主席林涛”。
他手里拿着荧光绿的登记本，后脑勺裂开的部位伸出菌丝触须。
林涛（微笑，声音温和）新同学……要登记……
体育馆的铁门在身后“咔嗒”锁死。
楚冉的背紧贴着墙，面前的学生会主席林涛正用菌丝触须翻动登记本。
腐烂的脸上，左眼球挂在颧骨处晃悠，右眼却闪着诡异的清明。
林涛（钢笔敲了敲本子，声音轻缓）姓名？
林涛（菌丝从耳洞爬出，声音平稳）班级？
楚冉（掐自己大腿，声音颤抖）那个……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突然楚冉被一道力气拉走，何萍把她拉进了身后的器材室，二人堵好门刚松了一口气，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
？……嗨？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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