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包厢里,高尔正试图把巧克力蛙塞进鼻孔。
“哦不,你不能这么做,这太不优雅了!”潘西阻止着。
卡西乌斯坐在窗边,膝头摊开的书页间夹着片枯萎的槲寄生。
德拉科用龙皮靴尖踢了踢他的行李箱:“听说哈利波特在我们这个列车上...”
卡西乌斯头也不抬,指尖抚过书中被反复描摹的某行字——“高贵的血终将腐蚀王座”。
此时的西奥多·诺特也在看着书。
西奥多注意到了卡西乌斯的小动作,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多管。
扎比尼此时正在和德拉科、潘西分享他母亲的第7任丈夫的事情。
看来扎比尼成为海王的事情已经毋庸置疑了。
“卡西乌斯,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德拉科转头问卡西乌斯。
卡西乌斯默默站起身,合上了书。
—————
蒸汽机车穿过苏格兰高地的迷雾时,哈利正擦拭着起雾的眼镜。当包厢门被粗暴推开的瞬间,冬青木魔杖自发滑入掌心——却在抬眼时冻住了呼吸。
德拉科和卡西乌斯打开哈利包厢的门时,高尔二人仿佛是马奇诺防线一样挡在门口。
卡西乌斯·布莱克倚在门框上的姿态,像是刚从布莱克家族挂毯上走下的古老幽灵。
晨光穿透车窗将他苍白的面孔镀上柔金,却照不亮那双浓稠如翡翠矿脉的眼睛。
他的美带着锋利的侵略性:眉骨如黑曜石雕琢的断崖,鼻梁线条凌厉得能划破月光,薄唇抿成一道沾血的银刃弧度。
黑袍立领镶着暗金纹路,随呼吸起伏时宛若毒蛇鳞片在蠕动。
“哈利·波特。”他开口时,车厢里的空气突然凝出冰晶。
“在这个车厢?”
他的嗓音像融化的雪水流过哥特教堂的彩窗玻璃,清冷中透着神性的残忍。
一缕黑发垂落在眼睫前,发丝末端泛着奇异的深蓝光泽——像是把阿兹卡班最黑暗的夜色纺成了丝。
赫敏的书从膝头滑落,精装封皮砸在铁皮地板上的巨响惊醒了斑斑。
她张开的唇间泄出一声模糊的抽气,手指无意识揪住衣服下摆,这个总能用逻辑驯服魔法的姑娘,此刻却被某种超越理性的美学暴力击穿了理智。
罗恩的耳朵迅速充血,红得仿佛被泼了辣椒酱,他徒劳地扯着袖口的补丁,劣质毛线在德拉科的眼神下显得愈发可怜。
当卡西乌斯转动眼珠看向他时,韦斯莱家的男孩竟踉跄着后退——那对祖母绿瞳孔深处燃烧着炼金术士梦寐以求的翡翠之火,仿佛多凝视一秒就会引燃灵魂。
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可笑:“这是你的朋友?一个纯血叛徒和一个泥巴种?破特,需要我教你们怎么行吻手礼吗?”
他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潮红,像是被自己的笑话刺痛了。
卡西乌斯终于完全踏进包厢。随着黑袍摆动,某种冷冽的松香混着羊皮纸古籍的气息漫溢开来。
“冬青木。”他突然俯身,翡翠瞳孔在哈利镜片上放大成两个诅咒的漩涡。
伤疤爆发的剧痛中,哈利看见那两汪绿色里浮出母亲临终前的眼眸倒影,“真是悲壮的浪漫主义...就像抱着玫瑰跳悬崖。”
赫敏突然发出声音:“你...你的眼睛...”她仿佛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瞳孔可以美得如此恐怖。
卡西乌斯直起身时,黑袍下摆扫过德拉科僵住的手背,一缕黑发黏在他唇角,像中世纪油画里堕天使垂落的诅咒。
“它是来自布莱克家的礼物。”他指尖抚过眼尾。
晨光恰好在此刻偏移,为他锋利的下颌线勾上金边,当他眯起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该走了,德拉科。”他转身时袍角翻涌如摄魂怪聚散,银链坠的蛇形宝石撞在车厢壁,溅起一串绿莹莹的火星。
德拉科跟出去时同手同脚,活像被施了蹩脚的提线咒。
直到没有了那个黑色剪影和那个铂金脑袋,罗恩才找回声音:“他...他是不是给自己下了迷情剂?”
“他美得像一个惊心动魄的魔鬼!”
哈利盯着自己掌心冰凉的汗渍,那里还残留着翡翠瞳仁的灼烧感。当列车再次鸣笛时,他们想,这场霍格沃兹魔法之旅,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