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门前的火炬将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巨人，德拉科·马尔福正看着克拉布袍角沾上的泥浆。
“哦…天呐！你真该洗洗你的袍子了！”
一会，他的灰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似乎在找人。
他最终锁定在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身上，但他的身边似乎还有一个红发韦斯莱——罗恩正局促不安地拽着袖口的线头，二手长袍上补丁的针脚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看看这是谁，”德拉科的声音像蜜糖裹着玻璃渣，“韦斯莱家的又一只地精？”
高尔配合地发出猪哼般的笑声，肥厚的手指戳向罗恩鼻尖的煤灰，“你该不会是从烟囱里爬进来的吧？”
哈利的视线却越过他们，落在石柱阴影中的身影上。
卡西乌斯·布莱克正倚着滴水兽浮雕，月光从拱窗斜切而下，将他苍白的脸分割成光与暗的疆界。
他的睫毛在火光中镀着金边，投下的阴影却如鸦羽般漆黑，祖母绿的瞳孔像两潭被诅咒的湖水，平静得令人心悸。
“我爸爸说，”德拉科突然凑近哈利，龙皮手套搭上他的肩膀，“波特家族应该更谨慎地选择同伴。”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罗恩磨损的靴尖，“马尔福庄园随时欢迎——”
“他…”此时的哈利似乎忽略了德拉科的拉拢。
随即他反应了过来。
“不了，谢谢。”
哈利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了冰冷的石壁。德拉科的笑容僵在脸上，苍白的皮肤泛起病态的潮红。
“你竟敢——”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卡西乌斯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之间，黑袍袖口露出的腕骨像大理石雕琢而成，青色的血管在透明皮肤下蜿蜒如古老的魔纹。
“德拉科不要再做你那毫无意义的招揽了。”
他的声音像冬雪落在教堂彩窗上，清冷中带着神性的疏离。银质家徽在他领口闪烁。
“你管这叫毫无意义？”德拉科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在卡西乌斯转头的瞬间哽住。
“我管这叫无趣。”卡西乌斯松开德拉科的手腕。
此时哈利发现自己正盯着卡西乌斯垂落的黑发——那发丝在火光中泛着幽蓝的光泽，仿佛把霍格沃兹的夜色纺成了丝。
他转向哈利时，一缕黑发垂落在眉骨，像中古油画里天使垂落的诅咒。
“救世主的口味倒是独特。”
“就是不知道会分在四个学院中的哪一个。”
罗恩的雀斑在通红的脸颊上几乎要燃烧起来，他的嘴唇蠕动着，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哈利感觉自己的伤疤在发烫，视线却无法从卡西乌斯的眼睛上移开。
“喂，破特没有人告诉你，一直盯着人看很失礼吗？”德拉科气愤的说。
橡木门突然洞开，麦格教授的身影切断了德拉科的质问。
当新生们鱼贯而入时，卡西乌斯的袍子掠过罗恩颤抖的手指，带起的冷风中有枯萎的玫瑰与古老羊皮纸的气息。
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的间隙，将纯血的傲慢与神秘织成无形的王座，尽管他很讨厌这些。
德拉科恶狠狠地瞪着哈利，嘴唇无声地蠕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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