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打翻的墨水瓶,将天空染成深邃的靛蓝色。月桂扇动着半透明的翅膀,泛着微光,轻轻跟在香草身后,慢悠悠地飞着。
校园小径上,路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晕。
香草沮丧地低着头,发梢垂落下来,遮住了黯然神伤的眼睛,难过地说:“草莓一点也不理解我。”
月桂挠了挠银色的头发,细碎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话说。”香草突然抬起头,路灯的光洒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困惑,她将目光看向月桂,“月桂和初靡吵过架吗?”
“嗯,没有诶。”月桂摊摊手,翅膀轻轻扇动,带起一阵微风,“初靡对我一直都很好。”
“那如果,你和别人吵架了,你会怎么做?”香草问道。
“如果吵架了,应该要先了解对方的情绪和想法吧。”月桂认真地说。
“说得也是。”香草攥紧手,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那我现在就去找草莓!”
“好哦好哦!”月桂在她旁边鼓掌,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两只精灵朝宿舍楼飞去,路边的梧桐树在夜色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她们加油。
就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一道穿着红色衣服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闪过,吸引了香草的注意。
“月桂月桂!”香草拉拉还在往前飞的月桂的衣摆,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人,“那个是草莓吧。”
“哪个?”月桂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夜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角,“是的诶!但是这么晚,草莓出去干嘛呢?”
“不知道。”香草担心地看着天野草莓的背影,月光洒在草莓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转头和月桂说:“我放心不下草莓。月桂,你先回去吧。”
“好~”月桂朝她挥了挥手,转身向宿舍楼飞去,翅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香草躲闪着跟在天野草莓身后,街边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她一路出了校门,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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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愈发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初靡初靡~”月桂从容初靡特意给她留的窗户小缝里飞进来,翅膀上还沾着些许夜露。
容初靡刚洗完澡,氤氲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她正在吹头发,吹风机的热风将发丝吹得轻轻扬起。
“月桂,你回来啦~”她笑眯眯地挥了挥没有拿吹风机的手,暖黄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柔。
月桂有些焦急地绕着容初靡转圈圈,翅膀快速扇动,带起一阵轻微的风:“草莓出走啦!”
“什么?!”容初靡惊讶地看着她,手中的吹风机差点掉落,“朝哪去了?香草呢?也去了吗?”
“朝着校门口的方向去了!香草也跟上去了!”月桂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容初靡焦急地放下吹风机,随手套上一件外套,匆匆朝加藤露美和天野草莓的寝室走去。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急促的脚步声依次亮起又熄灭。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加藤露美有些疑惑地打开门,走廊的灯光照进来,这么晚了谁会来呢?
“露美!”容初靡慌张地说,胸口微微起伏,“你看到草莓了吗?”
“啊,看到了。”加藤露美愣愣地说,“她之前出门了,说是有点事情。”
“她往校门口的方向去了。”
“什么?!”加藤露美震惊地说,“她怎么突然回家了?况且这么晚了,她又没有请假条,等会儿来查寝怎么办?”
容初靡紧紧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我打电话给五月他们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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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花房五月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背景音是轻柔的夜风声,“初靡,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容初靡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草莓回家了!而且还没有请假条。”
“什么?!”花房五月发出的巨大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引起了樫野真的注意。
他缓缓走到花房五月身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静静听着。
“刚刚月桂回来的时候跟我说她看到草莓往大门口的方向去了,香草也跟上去了。”
花房五月眉头微蹙,“没有请假条私自外出可是会被记过的。”
樫野真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很担心:“天野那个笨蛋,她知不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呀!”
“唉~”花房五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窗外的树影在月光下摇曳,“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想办法先推过去了。”
“那要怎么做呢?”樫野真苦恼地摸了摸头发。
这时,电话中传来容初靡出主意的声音:“要不,我们伪造一张请假条吧。”
“但是这样做被抓到也会被罚的。”樫野真担忧地说,眼中满是犹豫。
“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了。”花房五月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樫野真来到自己的柜子里翻找着,柜子里的物品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还好我有之前请假多申领的单据。”
“那么现在只差签字和盖章了。”
“我去叫安堂,他会模仿老师的笔记。”
说完,他飞快朝隔壁寝室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在请假条被完美伪造之后,花房五月拜托咖啡将它送去给容初靡。夜色中,咖啡小心翼翼地捧着假条,像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随后,容初靡将假条交给了宿管春江女士。办公室的灯光昏黄,映照着容初靡紧张的神情。
待一切事情结束之后,几人不约而同地喘了口气。窗外的月亮依然静静地挂在天空,洒下柔和的光芒。
与此同时,天野草莓也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家门口的路灯温暖地照亮了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