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间背景：2145年，第三次量子革命后的赛博时代，人类文明进入"新纪元"计划

地理格局：

地表城市"天穹市"：由三座万米高的通天塔组成，外围漂浮着十二座环状卫星城

地下世界"蚁穴"：深达地底三千米的立体贫民窟，依靠核聚变反应堆维持生态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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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鱼龙混杂，人头涌动，零星骂声轰鸣声不断和高楼林立，西装革履人群穿过的天穹城比起，简直是下水道和高档别墅的区别。

旭晨儿时有幸随还在世时的舅舅来过一次，当时正至初晓人事的少年时期，自与高贵的天穹城毫不相干的气质不由得让他感到不舒服，生来就要被俯视的感觉，窒息地，无力地，荒诞地掐住隐秘的逆鳞。

说实话他不想适应这个令他厌恶的世界，像其他人一样循规蹈柜地活着，这都归咎于他的无力，R控制大脑不去想这种事，沉下脑袋继续投入手上的芯片，时间在社会垃圾的诞生中流过，快乐得而复失，当这座城市的夜来临之后，又一轮工作日的洪流蓄势待发，市井中恶俗诡谲的事不断上演，善与恶在琐碎因果中泯灭。

潮湿的金属管道滴着锈水，旭晨的机械义肢在通风管道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屏住呼吸，透过管道缝隙盯着下方仓库里游走的巡逻机器人，腕表显示着倒计时：距离核废料清运还有3分17秒。

"这次要是搞不到那批军用级芯片，老唐的诊所下个月就得关门。"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后颈的神经接口突然刺痛——这是义体过载的征兆。地下城的核辐射让所有二手义肢都像定时炸弹。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仓库顶部的排风扇轰然启动。旭晨像壁虎般贴着管壁滑下，右手掌心弹出激光切割器。暗红色的光束划过合金门锁时，警报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不对！"他瞳孔骤缩。原本应该休眠的安保系统全部亮起红光，二十台蜘蛛型守卫机器人从天花板翻下，复眼闪烁的幽蓝光芒连成死亡矩阵。

后背撞上冰凉的金属墙，旭晨摸到腰间最后一枚电磁脉冲手雷。这时仓库深处传来诡异的嗡鸣，某种银灰色流体从货架缝隙涌出，瞬间吞噬了最近的机器人。那些纳米机械聚合体在空中凝结成三米高的银色巨人，胸口亮起血色纹路。

"军用级仿生人！"旭晨的喉咙发紧。这东西在黑市悬赏八千万信用点，据说能单兵摧毁装甲部队。他刚要后撤，银色巨人突然转头，面部裂开十字形光缝。

"检测到量子核心波动。"机械合成的女声带着电流杂音，"执行清除程序。"

旭晨还没反应过来，整面合金墙就被粒子束熔成铁水。灼热气浪掀飞他的防护面罩，左臂义肢在高温中直接气化。他踉跄着扑向最近的货箱，摸到个冰冷的正十二面体金属装置——正是它散发着诡异的紫光。

"别碰那个！"仓库大门轰然倒塌，穿黑色风衣的女人甩出磁轨长刀。刀光劈开纳米聚合体组成的屏障，却在触及银色巨人时迸溅出刺目火花。

旭晨把金属装置塞进战术背包，翻身滚过燃烧的货架。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某种冰凉液体顺着神经接口涌入大脑。视野里炸开无数全息投影，他看到自己站在通天塔顶层的落地窗前，脚下是漂浮在云海中的十二座环状城市。

"记忆同步率42%，启动应急协议。"银色巨人胸口射出粒子光矛，黑衣女人甩出的电磁网被瞬间洞穿。旭晨感觉时间突然变慢，他看清了光矛的每道能量波纹，身体本能地做出规避动作——这在理论上是人类不可能完成的。

金属装置在他掌心发烫，紫色光芒笼罩全身。当光矛即将穿透心脏的刹那，旭晨看到自己的右手伸进了亚空间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