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祁锦踏入寰宇科技总部大楼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大厅里的员工们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加快脚步。这位年仅二十九岁的CEO以雷厉风行著称，公司上下无人不知她精准如手术刀般的决策风格。

"祁总，晨耀项目组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助理林妍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递上一杯黑咖啡。

祁锦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眉头微蹙："太甜了。"

林妍心里一紧。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咖啡店，昨天还说刚好。

电梯直达二十八层，祁锦推开会议室玻璃门时，十二位项目负责人齐刷刷站起来。她径直走到投影前，调出一组数据："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系统更新率比预期低了15%？"

会议室鸦雀无声。

"技术部门。"祁锦点名。

技术总监擦了擦额头的汗："部分用户对新界面不适应，导致..."

"不适应？"祁锦打断他，"我们做的是企业服务，不是儿童玩具。用户不需要喜欢，只需要高效。"她调出另一组对比数据，"柯氏集团同期推出的系统，更新率达到92%。他们是怎么让那些保守的金融机构接受全新交互模式的？"

市场总监小心翼翼："听说柯瑾年亲自带队，一家家客户上门演示..."

祁锦冷笑一声："所以我们的技术团队比不过一个做金融起家的外行？"她合上笔记本，"48小时内，我要看到解决方案。散会。"

五分钟后，技术部提交了三套应急方案。祁锦选了最激进的一套，附上自己的修改意见。

"告诉客户，不适应新系统的可以解约，违约金我们照付。"她对林妍说，"寰宇不做将就的产品。"

当天下午，寰宇科技官网发布公告，宣布对坚持使用旧系统的客户收取30%服务溢价。业界哗然。

三天后，85%的客户完成了系统更新，剩余15%转向竞争对手。财经媒体评价这场风波："寰宇的祁锦再次证明，在科技行业，有时候最冒险的选择才是最明智的。"

"祁总，国际科技峰会的发言稿已经修改好了。"林妍把文件递给她，"这次柯瑾年也会出席，而且主办方把你们的演讲安排在了相邻时段。"

祁锦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国际科技峰会是亚洲最高规格的行业盛会。祁锦一袭藏青色西装走上讲台，台下闪光灯连成一片。她不用看也知道，媒体最爱拍她和柯瑾年同框的画面——科技圈最年轻的两位CEO，风格迥异却同样耀眼。

"数字化转型不是选择，而是生存。"祁锦的声音清晰有力，"寰宇科技帮助客户不是适应变化，而是引领变化..."

演讲结束的掌声还未平息，提问环节第一个举手的就是柯瑾年。主办方不得不把话筒递给他。

"祁总提到'不进步就是退步'，我深表赞同。"柯瑾年站起身，一米八八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但寰宇上周强制客户更新的做法，是否违背了科技'以人为本'的初衷？"

会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科技女王"如何回应来自最大竞争对手的挑战。

祁锦微微一笑："柯总说得对，科技应该以人为本。但请问柯总，您知道为什么汽车取代马车时没有做过渡产品？因为真正的进步不需要妥协。"她停顿一下，"顺便说，柯氏上周收购的那家人工智能公司，创始团队里有三位是从寰宇挖走的。不知道这算不算'以人为本'？"

会场响起一片笑声。柯瑾年挑眉，冲她做了个"你厉害"的手势。

媒体没有放过这个精彩瞬间。第二天，财经版头条是两人对视的照片，标题是《商界冰与火的对决：寰宇祁锦与柯氏柯瑾年峰会交锋》。

祁锦把报纸扔在桌上，发现柯瑾年发来的短信：「辩论很精彩，期待下次。PS：那三位工程师是自己递的辞职信。」

她回复：「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PS：我会让他们后悔的。」

发完消息，祁锦不自觉地笑了。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