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柯瑾年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寰宇科技的招标文件。月光在钢化玻璃上折射出冷光，映得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手机震动着弹出新消息，是表弟柯明远发来的照片——祁锦正在儿童科技馆给孩子们演示编程机器人。

"这是柯总让我查的。"秘书递上平板，"寰宇连续五年资助这个项目，但从未对外宣传。"

画面里祁锦半跪在地毯上，马尾松散垂在肩头。一个小男孩正把变形金刚塞进她怀里，她笑着用代码让机器人摆出战斗姿势，眼尾漾开的细纹与白日里凌厉的模样判若两人。柯瑾年按下暂停键，拇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没有删除这张偷拍照。

同一时刻，寰宇科技地下车库。

"追踪到异常数据包了。"祁锦扯下蓝牙耳机扔在副驾，红色跑车在弯道划出锋利弧线，"对方用我们内部通讯代码做跳板，IP地址伪装成..."

"柯氏集团总部大楼。"电话那头传来技术总监的声音。

祁锦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后视镜里映出她瞬间结冰的眼睛。

竞标前72小时

政府智慧城市项目招标现场，祁锦与柯瑾年在电梯口狭路相逢。

"祁总今天的口红颜色很特别。"柯瑾年扫过她枫叶色的唇峰，"像战旗。"

"柯总倒是穿得像个送葬的。"祁锦睨着他纯黑高定西装，从珍珠手包里抽出密封投标书，"听说柯氏准备了全息投影方案？"

"寰宇不也偷偷升级了AI算法么？"柯瑾年笑着按下电梯键，"不如猜猜这次谁会赢？"

"我从不靠运气。"祁锦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率先踏入电梯。

招标会上，寰宇的AI中枢系统与柯氏的全息城市模型杀得难分难解。直到祁锦播放实时模拟视频——系统仅用0.3秒锁定救护车最优路径，为心脏骤停患者抢回黄金四分钟。评委席响起掌声，柯瑾年却注意到她扶住桌角的左手在细微颤抖。

"去查寰宇的医疗合作方。"他低声吩咐秘书，"特别是神经内科领域。"

雨夜的蝴蝶

祁锦在凌晨两点接到福利院电话。暴雨冲刷着落地窗，她抓起外套冲进雨幕，却在科技馆后门撞见柯瑾年。男人撑着黑伞站在路灯下，伞沿水帘后露出半张脸："原来祁总把寰宇5%的年利润都砸在这里。"

玻璃墙内，上百只机械蝴蝶悬在半空，每只翅膀都刻着听障儿童的名字。它们正在排练程序舞蹈，为下周的公益汇演做准备。

"柯总对慈善也有兴趣？"祁锦抹掉睫毛上的雨水。

"我对你比较有兴趣。"柯瑾年把伞倾向她，"为什么用脑机接口技术给玩具蝴蝶编程？"

"因为听不见音乐的孩子..."她伸手接住飞来的机械蝶，"看得见振翅的节奏。"

柯瑾年突然抓住她手腕。祁锦的羊绒外套滑落，露出缠着肌内效贴布的右肩。

"你该换个理疗师。"他指腹擦过她后颈劳损的穴位，"这种程度的肌肉粘连，光吃止痛药没用。"

"柯总改行当医生了？"祁锦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用西装外套裹住。布料残留着雪松香与体温，烫得她耳尖微红。

数据沼泽

林妍把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技术部确认了，泄露标书的就是内鬼。"监控画面定格在清洁工拷贝文件的瞬间，"但他是柯氏三年前辞退的会计。"

祁锦盯着屏幕里男人衣角的反光，突然调出柯瑾年在科技馆的监控。同样的布料光泽，同样角度的金属袖扣。

"准备Plan C。"她撕掉止痛药包装，"给柯氏送份大礼。"

当柯瑾年收到匿名寄来的清洁工档案时，祁锦正站在科技馆顶楼。她按下遥控器，两千只机械蝶突然调转方向，在柯氏集团大楼外拼出巨大的警告标语：**玩火自焚**。

柯明远砸了办公室花瓶："这女人疯了！哥你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柯瑾年却笑起来。他截下空中蝶群的照片发给祁锦：「很美，像你发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