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把咖啡杯砸在会议桌上，褐色的液体在投标方案上洇出狰狞的痕迹。六个空荡荡的工位像张开的嘴，吞掉了她精心准备的智能交通算法。
"周工带着整个算法组跳槽了。"林妍的声音在发抖，"他们十分钟前进了柯氏大楼。"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中的城市仿佛在嘲笑她。祁锦扯掉右手绷带，带血的肌内效贴黏在会议记录本上。柯瑾年三天前那句"你该换个理疗师"突然刺进太阳穴，她抓起车钥匙冲进电梯。
柯氏集团23层的落地窗正在淌水。柯瑾年看着祁锦像把出鞘的刀劈开雨幕，保安根本拦不住她染血的高跟鞋。
"好玩吗？"祁锦把辞职信甩在他脸上，"先派商业间谍偷标书，再挖空我核心团队？"
柯瑾年接住飘落的纸张，辞职日期竟是半年前。他突然拽过她的手，医用胶带渗出的血珠蹭在定制衬衫上："你该去的是医院。"
"少假惺惺..."祁锦的怒斥卡在喉咙里。柯瑾年按亮平板，监控画面显示周工团队正在地下车库被柯氏保安围堵。
"这些人用假身份混进柯氏。"他划开另一段视频，周工在暗网交易数据的画面触目惊心，"我需要寰宇的原始代码来证明他们盗窃知识产权。"
祁锦瞳孔骤缩。她认出了周工手腕的刺青——三年前导致她父亲实验室爆炸的竞争对手公司标志。
代码深渊
凌晨三点的联合会议室飘着硝烟味。祁锦的代码像银色蛛网爬满十二块屏幕，柯瑾年解开袖扣扯松领带，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这里。"两人同时指向某个嵌套函数。柯瑾年的薄荷气息拂过她耳际，"周工改动了路径优化权重。"
他们鼻尖几乎相碰。祁锦闻到雪松香里混着血腥味，这才发现柯瑾年左手缠着绷带——他徒手捏碎周工试图销毁的U盘时被玻璃划伤。
"为什么帮我？"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
"你知道为什么。"柯瑾年把止痛贴按在她后颈，"就像你明明疼得握不住笔，还要给听障儿童画编程图谱。"
警报突然炸响。被锁定的代码开始自我删除，祁锦的瞳孔映出疯狂滚动的乱码："是链式反应病毒..."
柯瑾年夺过她的键盘，在千钧一发之际切入量子加密信道。两人的代码奇迹般缠绕成莫比乌斯环，将病毒困死在无限循环里。
当最后一个字符归位时，晨光正穿透暴雨。祁锦歪在椅背上沉睡，柯瑾年的西装盖住她蜷缩的身体。他悄悄截屏保存了他们的合作代码——首字母Q&J在二进制海里闪着微光。
血色庆功宴
中标酒会上，祁锦的香槟杯与柯瑾年的威士忌杯相碰。媒体镜头追着这对宿敌罕见的平和时刻，没人注意到她藏在桌布下的手正死死抵住胃部。
"你吃了双倍止痛药。"柯瑾年突然压低声音，"医疗直升机停在顶楼，现在走还来得及。"
祁锦勾起艳红的唇角："柯总要认输？"她仰头饮尽酒液，喉间泛起铁锈味，"不如担心你的全息投影方案..."
话音未落，柯瑾年揽住她后腰。十二盏水晶吊灯在惊呼声中熄灭，他的呼吸烫在她渗血的嘴角："你猜我为什么故意输掉竞标？"
黑暗持续了三十秒。灯光重启时，记者拍到祁锦推开柯瑾年的瞬间。她耳垂滴落的血珠坠入锁骨，在次日头条被渲染成"血色玫瑰的致命诱惑"。
蝴蝶肋骨
祁锦在更衣室吐第二口血时，柯瑾年踹开了门。
"滚出去..."她的咒骂被他用吻封住。止痛药的苦味和血腥气在唇齿间纠缠，柯瑾年托住她后脑的手在发抖："那个病毒会攻击神经中枢，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机械蝶群突然撞碎玻璃幕墙。暴雨裹着蓝翅磷粉在两人周身盘旋，祁锦咬破他的下唇："柯瑾年，你永远赢不了我..."
"我从来没想赢你。"他抵着她额头，指腹抹开她眼尾的血色，"我只想成为你的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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