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永霜国际机场时,贺峻霖整张脸都贴在舷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白雾。他用手掌不断擦拭着,生怕错过任何一帧风景。
贺峻霖真的...全是雪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南方人特有的惊叹。
严浩翔从后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跟着往外看:
严浩翔天气预报说昨晚刚下过一场暴雪,我们运气不错。
机舱内响起许露兴奋的尖叫声,她和凌遥坐在前排,此刻正手舞足蹈地指着远处被积雪覆盖的山脉。贺峻霖回头与严浩翔相视一笑,两人眼睛里都跳动着期待的火花。因为贺峻霖想看雪,他们来到了竺讫的另一个城市——永霜。
走出舱门的瞬间,零下十五度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贺峻霖猛地打了个喷嚏,还没反应过来,一条驼色羊绒围巾就绕上了他的脖颈。严浩翔的手指在他下巴下方灵巧地打了个结,顺势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严浩翔穿这么少,想感冒?
严浩翔皱眉捏了捏他单薄的羽绒服,干脆拉开自己的大衣将他裹进来半边。贺峻霖耳尖发烫,却诚实地往热源处又靠了靠。
机场大巴驶往市区的路上,贺峻霖的眼睛根本忙不过来。路边的松树挂着毛茸茸的雪凇,像撒了糖霜的巧克力棒;屋顶的积雪厚得让人担心会不会压垮房子;连路灯都戴着可爱的雪帽子。他抓着严浩翔的手臂不断摇晃:
贺峻霖你看那个!还有那个!
严浩翔嗯,看到了。
严浩翔纵容地笑着,悄悄用手机拍下他发亮的侧脸。屏幕里的贺峻霖呼出的白气在长睫毛上凝成细小的冰晶,像童话里走出来的雪精灵。
他们下榻的温泉酒店坐落在半山腰,大堂里烧着真正的壁炉。办理入住时,贺峻霖的靴子不断在地毯上蹭来蹭去——从机场到酒店短短十分钟路程,积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那种冰凉又柔软的触感让他既新奇又忐忑。
许露先休息一小时,然后去玩雪!
许露挥舞着房卡宣布。她和凌遥的房间在走廊另一端,临走时冲贺峻霖眨了眨眼:
许露记得多穿点,你家那位盯得紧呢。
贺峻霖红着脸躲进房间,发现严浩翔已经将两人的行李箱都打开了。床上整齐摊着加绒雪地靴、防水手套和同款不同色的针织帽。
贺峻霖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惊讶地拿起那顶奶白色帽子,内侧还缝着发热贴。
严浩翔正往保温杯里灌热水,闻言头也不抬:
严浩翔上星期就买好了。
顿了顿又补充:
严浩翔本来想当圣诞礼物。
这句话让贺峻霖心脏像被蜂蜜浸泡过一样。他走过去,把额头抵在严浩翔背上蹭了蹭,闻到对方毛衣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严浩翔转身将保温杯塞进他手里,顺势在那泛红的鼻尖上亲了一下。
一小时后,全副武装的四人在酒店后的空地上集合。许露已经迫不及待地团起雪球朝凌遥扔去,雪球却在半空散开,像撒了一把糖粉。贺峻霖蹲下来,学着别人的样子捧起一抔雪,指尖立刻传来刺痛般的凉意。
严浩翔要这样压实。
严浩翔蹲在他身后,戴着毛线手套的大手包裹住他的双手,将松散的雪捏成结实的球体。贺峻霖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自己耳廓,痒痒的。
第一个雪球成型时,贺峻霖欢呼着朝许露扔去,没想到雪球划出离谱的抛物线,正中正在拍照的凌遥后脑勺。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四人分成两组开始雪仗。严浩翔始终挡在贺峻霖前面,替他挡掉大部分攻击,却故意放许露的几个雪球擦过贺峻霖衣角,只为看他惊慌躲闪时撞进自己怀里的模样。
许露不公平!你们二对一!
许露跺着脚抗议,她头发上沾满雪粒,像顶着一头砂糖。凌遥笑着把她捞到身边,突然从口袋里变出个小雪人放在她掌心。许露顿时忘了抱怨,惊喜地捧着那个拇指大小的艺术品。
贺峻霖羡慕地看着,忽然感觉后颈一凉。他反手摸去,抓到一个巴掌大的雪人——严浩翔不知什么时候捏的,正偷偷往他帽子里塞。两人在雪地里追逐起来,贺峻霖故意脚下一滑,严浩翔果然紧张地扑过来当垫背。他们跌进半米深的雪堆里,溅起的雪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贺峻霖抓到你了
严浩翔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贺峻霖趴在他胸口,能透过厚厚的衣物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有雪花落在严浩翔睫毛上,他鬼使神差地凑近吹了一下,结果被翻身压在雪地里。严浩翔的鼻尖冻得通红,眼睛里却烧着暗火:
严浩翔别招我。
最后还是许露的惊呼解救了他:
许露我们堆雪人吧!
四人分工合作。凌遥负责滚雪球,许露找来树枝和石子当装饰,严浩翔默默堆着主体,贺峻霖则专心给雪人捏小配件。当两米高的雪人终于成型时,夕阳正好染红了天际。贺峻霖踮脚给雪人系上围巾,严浩翔突然握住他的手指,在围巾末端刻下"Y&H"的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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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诱月破100啦!谢谢大家的喜欢,答应给大家的加更。也祝大家端午、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