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每天都会在一起

严浩翔明天去冰雪大世界？

回酒店的路上，严浩翔捏着贺峻霖冻红的手指呵气。贺峻霖点点头，突然发现对方睫毛上又结了一层霜：

贺峻霖你好像圣诞老人。

严浩翔挑眉：

严浩翔那你要不要坐我腿上要礼物？

贺峻霖作势要踢他，却被一把扛上肩头。严浩翔故意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吓得他紧紧抓住对方大衣后背。许露和凌遥在前方十指相扣，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晚餐是热腾腾的羊肉火锅。贺峻霖被辣得眼泪汪汪，严浩翔一边嘲笑他一边不停给他倒酸奶解辣。席间许露宣布明天要穿情侣装去冰雪大世界，说着从包里掏出四套同款不同色的防寒服。

凌遥你什么时候买的？

凌遥惊讶地问。

许露得意地晃着手机：

许露昨天半夜。这家店就在酒店隔壁，我让前台帮忙收的。

她分配着衣服：

许露凌遥深灰，我浅灰，浩翔蓝色，贺儿粉蓝色——完美搭配！

贺峻霖偷偷瞄严浩翔，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面前的辣油碗皱眉，便悄悄把碗推远了些。桌布下，严浩翔的膝盖轻轻碰了碰他的。

回房后，贺峻霖泡在露天温泉里昏昏欲睡。严浩翔靠在池边，看着雪花飘进热气腾腾的水面瞬间消失。远处传来许露的笑声，似乎另一处温泉池里那对也在玩雪。

严浩翔困了？

严浩翔挪到贺峻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贺峻霖迷迷糊糊点头，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严浩翔颈窝。他半梦半醒间听见严浩翔说：

严浩翔明天带你去坐冰滑梯。

第二天清晨，贺峻霖是被窗外的反光晃醒的。一整夜的新雪将世界铺成无瑕的白色，阳光一照，像千万颗钻石在闪烁。严浩翔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往背包里塞暖宝宝和巧克力。

贺峻霖下雪了？

贺峻霖裹着被子滚到窗边。

严浩翔嗯，刚好够玩。

严浩翔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用热毛巾敷在他还没清醒的脸上。等贺峻霖洗漱完毕，床头已经摆好热可可和涂了蓝莓酱的华夫饼。

冰雪大世界比想象中还要壮观。二十米高的冰城堡矗立在入口处，阳光透过冰砖折射出梦幻的蓝光。许露拉着凌遥直奔最长的冰滑梯，贺峻霖却被一座水晶般的迷宫吸引。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独自站在迷宫中央，四周都是扭曲的冰墙折射出的无数个自己。

贺峻霖严浩翔？

他试着喊了一声，声音在冰壁间来回碰撞。突然有双手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熟悉的雪松香气笼罩下来。

严浩翔数到三才准睁眼。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笑意。贺峻霖乖乖倒数，睁开眼时看到对方掌心里躺着一枚冰雕的玫瑰花，花瓣薄如蝉翼，茎秆上还缠着条银链子。

严浩翔可以当项链...

严浩翔话音未落，贺峻霖已经扑上来抱住他。冰玫瑰在他们紧贴的胸口间融化了一点点，凉丝丝的水渍渗进衣料。迷宫某个转角传来许露找人的呼喊声，严浩翔却趁机将贺峻霖拉进一处冰拱门后。

严浩翔昨天没亲到。

他低声说，然后俯身吻住贺峻霖。冰墙完美反射出他们交叠的身影，像无数个平行时空里的严浩翔和贺峻霖都在做着同样的事。贺峻霖恍惚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万花筒，现在他好像掉进了最美好的那个图案里。

当他们在冰酒吧与许露二人汇合时，许露眯起眼睛：

许露你们嘴唇怎么这么红？

贺峻霖差点被热蓝莓酒呛到。严浩翔面不改色地扯谎：

严浩翔冻的。

下午四点，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整个冰雪大世界亮起彩灯，冰建筑内部安装的LED灯带让它们变成巨大的发光体。四人坐在摩天轮般的冰转盘上俯瞰全景，贺峻霖的手被严浩翔握着塞在自己口袋里。许露靠在凌遥肩上自拍，镜头不小心扫到后方——严浩翔正在贺峻霖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贺峻霖删掉！

贺峻霖发现后去抢手机，结果整张脸栽进严浩翔怀里。严浩翔大笑着搂紧他，朝许露使了个眼色。许露会意地眨眼，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照片已经备份到云端。

回程的出租车上，贺峻霖累得靠在严浩翔肩上睡着了。车窗外的雪又悄悄下了起来，路灯的光晕里，雪花像被倾倒的碎钻般簌簌坠落。严浩翔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想起迷宫里那个吻——贺峻霖的嘴唇有蓝莓酒的甜味，睫毛上沾着他们蹭到的雪粉，融化后变成细小的水珠。

酒店电梯里，凌遥突然问：

凌遥明天去哪？

严浩翔看着怀中熟睡的贺峻霖，微笑说：

严浩翔听说城郊有片冻湖，可以冰钓。

许露我要睡懒觉！

许露抗议道，换来凌遥宠溺的捏脸。

房门关上后，严浩翔小心翼翼地把贺峻霖放在床上，帮他脱掉沾雪的外套和靴子。贺峻霖在半梦半醒间配合着抬手翻身，像只任人摆布的玩偶。当严浩翔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时，他突然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贺峻霖浩翔...明天...也一起...

严浩翔动作顿住，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俯身在贺峻霖眉心吻了吻：

严浩翔嗯，每天都会在一起。

窗外，永霜市的雪静静地下着，覆盖了白天的脚印，却盖不住这座城市里四处流淌的温暖。在某个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贺峻霖往热源处缩了缩，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