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陶艺

两人在路口分手，贺峻霖推开“雨林”花店的门时，风铃清脆作响，扑面而来是混合的花香与清凉的空调风。

"贺老板！"店员小雨从一堆满天星后面探出头，"不是说后天回来吗？"（小雨是严浩翔给贺峻霖找的花店助手）

"航班改签了。"贺峻霖环顾四周，店里比他想象中整洁得多，冷藏柜里的花束新鲜饱满，连他走前试验种植的新品种玫瑰都开得正好。

小雨跟在他身后汇报："严先生带了专业园艺师调整了灌溉系统。这几周花都卖得特别好，特别是严先生运过来的永生花…"

贺峻霖检查着账本，嘴角不自觉上扬。严浩翔从不干涉他经营花店，但总在他需要时默默安排好一切。

他卷起袖子开始整理花材，时间在修剪茎叶和搭配花束中飞快流逝。直到风铃再次响起，他抬头看见严浩翔靠在门框上，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来接你了，小花店老板。"严浩翔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剪刀，"小雨说你再不休息她就要罢工了。"

贺峻霖这才发现已经快四点了，自己连午饭都没吃。他不好意思地冲小雨笑笑："明天给你带冰岛巧克力。"

去陶艺工作室的路上，严浩翔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三明治："先垫垫。"

贺峻霖咬了一口，是他最爱的金枪鱼口味："你什么时候..."

"猜到你不会好好吃饭。"严浩翔目视前方开车，嘴角却微微上扬。

陶艺工作室比贺峻霖想象中专业许多，宽敞的空间里摆放着十几台拉坯机，墙上挂满学员作品。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陶器，从简约的日式茶具到色彩斑斓的抽象雕塑应有尽有。

"两位是第一次做陶艺吗？"店主是位和蔼的中年女士，手上还沾着陶土。

"我是，他应该不是。"贺峻霖看向严浩翔，后者耸耸肩："小时候玩过一点。"

店主带他们到工作台前，示范如何将陶土固定在转盘上。"先把手沾湿，像这样..."她的手指灵巧地塑造着陶土，很快一个碗的雏形就出现了。

贺峻霖学着她的动作，但陶土在他手里就是不听话，不是歪了就是裂开。严浩翔站在他身后，双臂环过来握住他的手："力度要均匀，别急。"

在严浩翔的引导下，陶土渐渐成型。贺峻霖能感觉到严浩翔的呼吸喷在自己耳后，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专心。"严浩翔低声提醒，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施力。

两小时后，他们做出了两个粗糙但颇有特色的马克杯。贺峻霖的杯身上歪歪扭扭地画了只熊，严浩翔的则是一串抽象的波浪线。

"这是谁？"严浩翔指着贺峻霖画的熊。

贺峻霖看向他："你"

"像一坨融化的棕油。"严浩翔笑道，在贺峻霖抗议前补充，"但很可爱"

店主告诉他们一周后来取烧制好的成品。离开工作室时，夕阳已经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晚上想吃什么？"严浩翔问。

"你做的都行。"贺峻霖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不过冰箱里应该没什么菜了。"

他们在街角超市买了食材。严浩翔挑牛排时，贺峻霖往购物车里偷偷扔了包辣条，被严浩翔抓个正着。

"伤员不能吃辣。"严浩翔把辣条放回货架。

贺峻霖撅嘴："手早好了。"

严浩翔妥协地拿了包不辣的薯片："这个可以。"

回到家，严浩翔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贺峻霖本想帮忙，却被赶到一旁择菜。

"切洋葱会流泪。"严浩翔这样解释为什么不让贺峻霖碰刀。

"我又不是小孩子。"贺峻霖嘟囔着，却还是乖乖坐在高脚椅上剥蒜。

厨房很快飘起香味。严浩翔做饭时很专注，侧脸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贺峻霖看得入神，直到严浩翔转身发现他在偷看。

"好看吗？"严浩翔挑眉。

贺峻霖诚实点头："好看。"

严浩翔走过来，双手撑在贺峻霖两侧的台面上，将他困在双臂之间："那多看会儿。"

这个吻带着黑胡椒和迷迭香的味道，贺峻霖不自觉地攀上严浩翔的肩膀。直到锅里传来滋滋声，严浩翔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