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七中

第二天下午，贺峻霖正在家陪着花臂玩新买的逗猫棒，严浩翔突然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

"换衣服，我们出门。"他说。

"去哪？"贺峻霖疑惑地问，但还是乖乖站起来。

严浩翔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的母校，七中。"

贺峻霖瞪大眼睛："现在？可是学校不让外人进..."

"我联系了你当年的班主任王老师，她现在是教务主任，很乐意带我们参观。"严浩翔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得意。

贺峻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怎么找到..."

"昨晚你睡着后。"严浩翔轻描淡写地说，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期待，"去吗？"

贺峻霖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去！当然去！"

四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了七中的大门口。红砖的教学楼比贺峻霖记忆中的更加陈旧，但门口那棵老槐树依然挺立，枝叶繁茂。

"贺峻霖！"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性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真的是你！"

"王老师！"贺峻霖激动地迎上去，"您一点都没变！"

王老师上下打量着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严浩翔，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这位就是你电话里说的...朋友？"

"男朋友。"严浩翔主动伸出手，坦然道。

王老师笑着点头："真好。来吧，我带你...你们逛逛。学校变化不小呢。"

他们先去了贺峻霖当年的教室。站在高三(4)班门口，贺峻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讲台！我高一的时候在上面摔过一跤，膝盖上的疤现在还有！"他拉起裤腿给严浩翔看。

严浩翔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小小的疤痕，抬头时眼中带着心疼和笑意："原来贺老师从小就这么活泼。"

"何止活泼，简直是皮猴！"王老师笑着说，"上课传纸条、偷吃零食、给老师画漫画...但成绩又出奇地好，让人又爱又恨。"

贺峻霖红着脸抗议："王老师！给我留点面子！"

严浩翔却听得津津有味："他给老师画的漫画还在吗？"

"严浩翔！"贺峻霖扑过去捂他的嘴，三人笑作一团。

他们走过操场，贺峻霖指着篮球场边的一棵树："我每次体育课都躲在那里看书，因为讨厌跑步。"又指着食堂的某个窗口："那就是传说中的辣子鸡丁窗口！不过现在换人了..."语气里满是遗憾。

严浩翔全程专注地听着，仿佛要把贺峻霖说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当贺峻霖兴奋地指着某个角落讲述他的恶作剧时，严浩翔会轻轻捏他的手；当贺峻霖因为发现某个熟悉的地方被改建而失落时，严浩翔会默默搂住他的肩膀。

最后，王老师带他们来到了教学楼的天台。"这里变化最小，"她说，"还是老样子。"

贺峻霖站在天台边缘，望着远处的城市轮廓，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我高中三年，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这里。看着远处，想象自己未来的样子..."

严浩翔站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现在呢？成为你想象的样子了吗？"

贺峻霖转头看他，夕阳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比想象的更好。"他轻声说。

王老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天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严浩翔从背后环抱住贺峻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些。"

"应该是我谢谢你，"贺峻霖靠在他怀里，"谢谢你愿意了解我的过去。"

严浩翔收紧手臂："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那些我没能参与的时光...至少可以通过你的讲述来弥补。"

贺峻霖转身面对他，眼中闪烁着光芒："那下次，你带我去你的高中好不好？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严浩翔凝视着他，缓缓点头："一定。"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夕阳西下，两个身影在天台上相拥，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延伸到他们共同拥有的未来里去。而在他们脚下的校园里，放学的铃声响起，又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涌出教学楼，青春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严浩翔想，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带着花臂一起，站在他英国母校的草坪上，继续填补彼此生命中的那些空白。这个念头让他将怀中的贺峻霖搂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