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七点十五分，贺峻霖推开"雨林"的玻璃门，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他放下背包，手指抚过工作台上已经有些枯萎的蓝色妖姬。这束花原本是要送给严浩翔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过去七天里，他见到严浩翔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电话那头总是传来压低的声音："在开会"、"陪客户"、"马上要签约"。昨晚他特意做了严浩翔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等到十一点却只等来一条冷冰冰的短信：【今晚回不去了，别等。】
"贺哥，这批玫瑰要包成花束还是插花？"小雨抱着一大捧新鲜的红玫瑰从冷库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先处理一下茎部，我去拿包装纸。"贺峻霖转身时，余光瞥见自己放在柜台上的手机亮了一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来查看——只是一条垃圾短信。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抽屉。这一周他已经养成了这个可悲的习惯：每隔十分钟就要检查一次手机，生怕错过严浩翔的消息。而事实上，严浩翔的消息越来越少，内容也越来越简短。
"贺哥，你最近心情不好？"小雨小心翼翼地问，手里熟练地修剪着玫瑰的刺。
"没有啊。"贺峻霖扯出一个笑容，拿起剪刀开始处理花材，"就是有点累。"
剪刀"咔嚓"一声剪断过长的花茎，就像剪断了他心里某种无谓的期待。
与此同时，智擎集团38层的会议室里，严浩翔正站在投影幕布前，向董事会汇报天盛收购案的最新进展。
"根据我方尽职调查，天盛科技的核心专利价值被严重高估。"他点击遥控器，切换幻灯片，"这是第三方评估报告，显示其实际价值不足报价的60%。"
他身着深蓝色定制西装，衬衫袖口露出精致的铂金袖扣，举手投足间尽显精英气质。会议室里十几位董事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包括坐在首席的父亲严立本。
"基于这个数据，我重新拟定了收购方案。"严浩翔的声音沉稳有力，"将报价压低至原计划的55%，同时增加对赌条款。天盛方面已经初步同意，这是合同草案。"
他将文件分发给在座各位，目光不经意扫过坐在父亲右手边的严清。严清正低头玩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浩翔这次做得不错。"严立本粗略翻看文件后评价道，语气中带着难得的赞许，"如果能以这个价格拿下天盛，对我们拓展AI领域大有裨益。"
严浩翔微微颔首："谢谢父亲。不过最终签约前，我还有几个细节需要与天盛方面确认。"
他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严浩翔瞥了一眼——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花店新到了一批荷兰郁金香，你今晚要不要来看看？】
严浩翔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一秒，然后迅速回复：【今晚有应酬，改天吧。】发完这条消息，他感到一阵熟悉的刺痛感从胸口蔓延开来。
"严副总？"财务总监的声音将他拉回会议，"关于付款方式，您认为三期支付还是一次性付清更有利？"
严浩翔调整表情，重新投入工作："三期支付。我们可以利用资金时间价值..."
会议持续到中午一点才结束。严浩翔婉拒了与董事们共进午餐的邀请，独自回到办公室。他松了松领带，拿出手机。贺峻霖没有再回复，聊天记录停留在自己那条拒绝的消息上。
他点开相册，翻到上周日与贺峻霖在游乐园的合照。照片里的贺峻霖头上戴着米奇发箍，手里举着棉花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才过去七天，那个笑容似乎已经离他无比遥远。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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