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伸了个懒腰，校服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腰间的一小片纹身——一个精巧的齿轮图案。她注意到严谨的目光，挑衅地扬起下巴："怎么，好学生也对这个感兴趣？"
"那是达芬奇设计的齿轮组，"严谨推了推眼镜，"用于传递动力和改变运动方向。"
唐瑶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他能认出来。她匆忙拉下衣服，抓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严谨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二天清晨，严谨像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到校。教室里还没什么人，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突然停住了——他的椅子上被人倒了一层黏糊糊的透明液体。他俯身闻了闻，是胶水。
身后传来几声窃笑。唐瑶的跟班们坐在后排，假装在看手机，眼神却不时瞟过来。
严谨一言不发，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净椅子，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早读。
课间操时间，严谨被刘老师叫到办公室。
"昨天辅导进行得怎么样？"刘老师问，眼睛里有期待。
"按计划完成了数学部分的讲解。"严谨回答。
刘老师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唐瑶这孩子其实很聪明，只是家庭环境...唉。"她突然压低声音，"最近学校论坛上那个帖子你看了吗？"
严谨摇头。他很少浏览校园论坛。
刘老师叹了口气："有人匿名发了唐瑶的家庭情况...说她父亲酗酒，经常打她...现在全校都在议论。这孩子本来就敏感，这下..."
严谨皱起眉头。走出办公室，他立刻掏出手机登录校园论坛。置顶的帖子标题赫然写着《扒一扒"校霸"唐瑶不为人知的家庭背景》，里面详细描述了唐瑶母亲早逝、父亲酗酒家暴的情况，甚至附上了几张模糊的照片——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倒在破旧的公寓楼道里。
帖子的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难怪性格这么扭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平时那么嚣张，原来在家是个受气包啊"
严谨的手指停在屏幕上。他突然明白了唐瑶今天早上的行为。
午饭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严谨端着餐盘寻找座位时，感觉整个食堂突然安静了几秒。他转头看去——唐瑶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周围人窃窃私语，不时投去异样的目光。
严谨犹豫了一下，朝她走去。
"唐瑶，关于那个帖子..."
他的话没能说完。唐瑶抬头看他，眼神里的愤怒和受伤让严谨心头一震。
"满意了？"她的声音在发抖，"把我最不堪的一面挖出来给所有人看，这就是你们好学生的做派？"
"不是我发的。"严谨说。
唐瑶冷笑一声："装什么装？只有你知道我家在哪。昨天刚说完要'帮助'我，今天就全校皆知了？"她一把抓过严谨手中的餐盘，毫不犹豫地倒在了他头上。
油腻的菜汤顺着严谨的头发滴下来，米饭挂在眼镜上。食堂里一片哗然。
"唐瑶！"刘老师闻声赶来，"立刻向严谨道歉！"
唐瑶转身就走，肩膀撞开围观的人群。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