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七点，严谨站在唐瑶家门前，犹豫了三次才按下门铃。前一天放学时，他主动提出周末加课，为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做准备。令他意外的是，唐瑶没有拒绝，只是嘟囔着"别来太早"就匆匆离开了。
门铃响了三次，无人应答。严谨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门却突然开了一条缝——唐瑶顶着一头乱发，眼睛半睁，身上套着一件明显过大的T恤，上面印着"机械师不是修车的！"。
"七点...你疯了吗？"唐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她靠在门框上，似乎随时可能睡着。
严谨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她露出的锁骨吸引，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齿轮纹身，和她腰间的一样精致。他迅速移开目光："昨天说好的，期中复习。"
唐瑶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屋里走，门就那么敞着。严谨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
客厅比上次来时整洁了不少，酒瓶和外卖盒都不见了，地板也擦过。唐瑶的父亲显然不在家，沙发上整齐地叠着一床被子。
"我爸去戒酒中心了，"唐瑶头也不回地说，仿佛读懂了严谨的疑惑，"政府强制的那种。"她的语气刻意平淡，但肩膀微微绷紧。
严谨点点头，没多问。他把辅导资料放在餐桌上，突然注意到工作台的帘子拉开了一半，上面摆着一个复杂的机械装置，旁边散落着各种工具和零件。
"这是...四足机器人？"严谨忍不住走近查看。装置的主体已经成型，四条机械腿连接着精密的齿轮组，中央处理器旁边连着一个小型马达。
唐瑶猛地转身，几乎是冲过来挡在工作台前："别碰它！"她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
"你自己设计的？"严谨没有碰任何东西，只是俯身观察那些精巧的结构，"这个传动系统很特别。"
唐瑶愣了一下，警惕稍减："你懂这个？"
"不懂，"严谨诚实地回答，"但我能看出它很复杂，而且..."他指向一个由多个小齿轮组成的部件，"这个减速装置设计得很巧妙。"
唐瑶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有人突然点燃了一盏灯。她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出空间："这是我自己想的，用3D打印的零件...普通减速器太笨重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完全脱离了严谨的计划。唐瑶兴奋地讲解着她的设计，手指灵活地演示各个部件的功能，完全忘记了困倦和防备。严谨惊讶地发现，当谈到机械时，唐瑶像是变了个人——眼中闪着光，语言流畅，甚至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热情。
"所以这个传感器能让它自动避开障碍物，"唐瑶指着一个微型装置说，"但程序还有点问题，老是误判距离..."
"可以用超声波传感器，"严谨突然说，"我们计算机社团上周刚好学过这个。"
唐瑶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真的？你会编程？"
"会一点。"严谨推了推眼镜，"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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