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爬梯锈得厉害，夏安安的手掌刚碰到铁栏就沾满红褐色粉末。她仰头看了眼头顶渗水的裂缝，千韩和伊瞳的气息在狭窄井道里混成一团。
"抓紧了！"千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机械臂卡在梯格间发出吱嘎声。夏安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突然失重下坠。代码裂纹在皮肤下跳动，她看见墙壁上的四叶草刻痕泛起微光。
千韩的磁吸装置及时启动。三个人悬在半空晃荡，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伊瞳忽然伸手摸向管壁："这里有字。"
夏安安借着头灯看去，莉莉丝清秀的字迹刻在金属表面："当继承者与唤醒者重叠......"后面的文字被藤蔓遮住。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塔巴斯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快到了......"
头顶传来混凝土崩裂的闷响。千韩拽着她们往下滑，铁锈簌簌落进衣领。夏安安的后背撞上管壁时，那些文字突然开始流动。银色液体渗出缝隙，沿着她的手指蔓延。
幻象来得猝不及防。实验室的无影灯刺得睁不开眼，她看见莉莉丝将针管扎进自己脖颈。淡青色血管在皮肤下游走，像要破茧的蝶。画面一转，塔巴斯撕碎实验报告，却被金色锁链缠住手腕。他抬头时露出的脸，竟与夏安安镜中的模样重叠。
"同步率87%。"陌生的声音从自己口中传出。夏安安惊恐地捂住嘴，千韩一把揪住她头发强迫对视。机械眼中蓝光闪烁，千韩倒抽冷气："你的眼睛......"
夏安安的虹膜正在变成代码矩阵。她看见伊瞳突然蜷缩在梯格上，渗血的四叶草印记在地面画出奇异图案。那些血珠自动排列成箭头，指向他们下方更深的黑暗。
"T-01就在下面。"夏安安听见自己说，声音带着不属于人类的共振。千韩甩开她往后退，机械臂撞上管壁溅起火花："你们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最后一段爬梯塌了。三人摔进积水的通道，污水淹没腰际。夏安安的项链突然悬浮半空，金属门在雾气中显现。莉莉丝的全息影像从生锈的面板投射出来，这次她的笑容不再温柔。
"选择他，还是我们。"影像重复着这句话，手指向门外看不见的深渊。千韩抬枪射击，投影却触发防御系统。高温射线灼伤她的手臂，焦糊味混着雨水蒸腾。
"够了吧！"千韩扯开衣领，左胸赫然刻着"实验体K-01"。夏安安的胃部抽搐，想起塔巴斯昏迷前说过的话。记忆碎片扎进神经，她看见四个戴机械眼的少女同时微笑，然后化作飞散的数据流。
伊瞳突然念出陌生的语言。夏安安听不懂词句，但身体本能地共鸣。门缝渗出的金雾包裹住她们，千韩的尖叫被某种力量压制。当塔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夏安安右眼涌出泪水，代码从眼角溢出，在空气中凝成发光的轨迹。
"相信光。"这个声音让整个空间震颤。夏安安看着自己的手掌变得透明，能看见体内光流涌动。伊瞳毫不犹豫跨入光柱，千韩伸手想拉却被能量屏障弹开。
晨光穿透地层裂缝的瞬间，夏安安听见双重回响。塔巴斯和莉莉丝的声音在颅骨内交织，某个温暖的存在正从深处苏醒。她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千韩胸前残破的徽章映出莉莉丝实验室的标志。
\[未完待续\]夏安安的手指刚触到金属门把手，一股电流顺着臂膀窜上来。她看见自己映在门上的影子突然裂开细纹，像碎裂的显示屏。千韩猛地把她拽回来，机械臂喷出蓝色冷却液。
"温度三百二十七度。"千韩的机械眼闪烁红光，"这不是普通的门。"
伊瞳蹲在地上画圈，渗血的四叶草图案正在吞噬她的指尖。她忽然抬头："它在呼吸。"
话音未落，整条通道开始震动。天花板掉下大块混凝土，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光纤。夏安安的项链突然发出嗡鸣，金属门上的锈迹簌簌剥落。
"倒计时四十五分钟。"千韩扯开烧焦的袖子，手臂上的灼伤泛着诡异的蓝光，"你们到底选哪边？"
夏安安没回答。她听见门后传来自己的心跳声，和塔巴斯的声音混在一起。代码在血管里流动，指尖碰到的空气泛起波纹。
"你的眼睛..."千韩的声音变了调。
伊瞳突然站起来往门上撞。夏安安扑过去拉她，却看见金雾从门缝涌出来包裹住她们。千韩开枪射击，子弹打在雾气上竟化成点点星尘。
"相信光。"这个声音让整个空间震颤。
夏安安看着自己的手掌变得透明，能看见体内光流涌动。伊瞳毫不犹豫跨入光柱，千韩伸手想拉却被能量屏障弹开。
晨光穿透地层裂缝的瞬间，夏安安听见双重回响。塔巴斯和莉莉丝的声音在颅骨内交织，某个温暖的存在正从深处苏醒。她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千韩胸前残破的徽章映出莉莉丝实验室的标志。
光柱突然收缩。夏安安感觉自己在往下坠，却看见伊瞳稳稳站在原地。千韩跪倒在地，机械眼中流出蓝色液体，在面颊烧出沟壑。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千韩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从你看到那封邮件开始..."
夏安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她的身体正在分解成光点，而千韩的机械臂开始结晶化。伊瞳站在光柱边缘，锁骨处的印记渗出更多血珠。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混着某种巨型机械启动的轰鸣。塔巴斯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贴着耳畔低语。
"选择开始了。"伊瞳终于开口。
千韩的手掌按在能量屏障上，结晶蔓延到肩膀。她望着夏安安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替我看看外面的世界..."
光柱再次亮起时，夏安安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变成了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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