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南京

迎宾门

抵达了南京的迎宾门，陈深下车呼吸了点儿新鲜空气。

南京的天空很美，毕姗姗转头看了看沈秋霞：

毕姗姗“我陪你下去透透气吧。”

沈秋霞在毕姗姗的搀扶下下了车。

她抬眸，有反光镜反射的太阳光刺疼了她的双眼，在一声吃痛惊呼中，她倒了下去。

沈秋霞闭眼的最后一刻，她淡淡看了一眼高墙外的天际，麻雀起飞了。

耳畔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击声，是扁头他们对着狙击手在进行攻击。

有温暖的手心捂住毕姗姗的耳朵，是陈深。

直至枪声戛然而止，他们两个跪下去探沈秋霞的呼吸，显然已是徒劳。

叮铃铃。

毕忠良接到电话，“宰相”死了，陈深晕倒被送往南京中央医院。

*

陈深“我好像没有受伤？为什么会在这儿？”

毕姗姗“深哥，医生说你是血糖太低。”

徐碧城“山海！山海！”

是徐碧城和毕忠良赶来了。

唐山海“碧城，我没事。”

徐碧城“那个…我刚刚在楼下买了点燕窝，特意感谢陈队长照顾山海。”

陈深“是唐队长照顾我。”

毕忠良“山海，既然陈深没事了，你也带着碧城回去休息吧，她赶来南京辛苦了。”

唐山海“是，处座。”

唐山海抚着徐碧城的肩膀离开了，毕忠良走到床边，透过窗户看到了唐山海为徐碧城披上了大衣。

两个并肩同行的距离被唐山海的的手推得更近，方才徐碧城对陈深的关心让他心惊胆战。

唐山海“别回头，毕忠良在看着我们。”

待到唐山海夫妇离开，毕忠良转身在毕姗姗的身边坐下，为她松开因为奔波一天而乱了的麻花辫子上的头绳。

毕姗姗“处座……我自己可以。”

她抬手想要制止，却被毕忠良温柔拒绝了：

毕忠良“姗姗，这里只有你深哥还有我，不用再叫我处座了。”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每一寸发丝，笨拙地为她扎着松垮垮的双马尾辫子。

毕姗姗“老毕…对不起，是我让她出来透气的。”

毕忠良“嘘。别说这些话。”

陈深“老毕，我觉得你应该为我选一间剃头铺子了。”

毕忠良“选什么铺子？”

陈深“人是我负责押送的，在我手上被暗杀了，你要是不革我的职，怎么向上面交代。”

陈深“赶紧找一个铺面，我回去开一个剃头的铺子。”

毕忠良“革什么职，人又不是你杀的。”

毕忠良“再说了，南京政府的人也到现场了，如果说责任的话，他们至少担一大半。”

毕忠良“我的宝贝女儿可是受了不少惊吓。”

陈深“你说到底是谁会杀一个必死的犯人？”

毕忠良“你觉得会是谁呢？”

医院里只剩下点滴滴答作响的声音，像是两颗心跳间的博弈，谁也不让着彼此。

陈深“人都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毕忠良“那你就少想点儿吧”

毕忠良“少想点儿是好事。”

语毕，毕忠良用米奇头绳为毕姗姗编的辫子打下了最后一个结。